“在下李振,忝为亳州刺史府主簿,只因前刺史病逝,朝廷始终无法派出新刺史,而亳州内部也为了这刺史留后争来争去,如若不是黄巢乱军在陈州肆虐,时时威逼亳州,只怕这孤城谯县早就弥漫在战火之中。而将军率军前来剿灭叛贼,又依靠兵势震慑亳州,维持了这内部宁静。在下只是一介闲人,有幸能够为将军助力,自当尽力。”这位书生说话调理明晰,让袁袭眼前一亮,而薛洋更是猛然间抬头,似乎想要看清楚什么。只不过他这眼神倒是吓了对方一大跳,有些呐呐的问道:“是否是在下言语不妥,说错了什么?”
“原来你就是李振?就是金吾将军,官拜台州刺史的李振”薛洋微微一笑,对于他其他的话都没怎么在意,反倒是笑道:“你怎么在亳州?这倒真是天意,不知丈夫可否留在我军帐中助我一臂之力?薛洋虽然年幼,然则却也知晓丈夫大才,虽然眼下困顿,然则这乱世虽说不幸,但是却也是有志之人建功立业的好时机。薛洋虽不才,却也愿为天下苍生尽绵薄之力,希望丈夫不要嫌弃薛洋粗鄙,出山相助。薛洋自当以先生之礼以待之,早晚请益不敢有违。”
薛洋的话让袁袭露出了一丝笑意,但是李振却明显还有些迷惑,见到薛洋朝自己鞠躬,急忙避开道:“将军所言不差,在下此前确实打算前往台州任上,只是因为途中盗匪横行,不能远行,只得困在此地。在下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逐步,将军折煞了,将军年即弱冠就已经是淮南节度使,手握重兵,一举一动皆能够左右天下大局,岂是粗鄙之人可以比之?将军盛情相邀,在下自当尽心尽力,不敢有违。只是将军和在下只是刚见面,为何对在下青眼有加?难不成将军以前认识在下不成?”
李振点头,薛洋也是心情舒畅,虽说史书记载,李振是南下经过汴州的时候被朱全忠招揽,而眼前的这个李振却是在亳州任一个小小的主簿,但是他已经不在意了。能够在此为难之时挺身而出,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伸出招揽之心了,所以拉着李振神秘一笑道:“此生自是初见,然则说不得是前世见过也未可知。”
薛洋的话让李振愈发疑惑,他虽说官拜台州刺史,然则路上盗匪横行,他孤身一人,根本就无法前往上任,所以才会滞留亳州,想要避开黄巢乱军,后来更是旅途困顿,为了生计不得不接受前亳州刺史的招揽,成为一个小小的主簿,连品级都没有,薛洋招揽他,他倒也没什么好矜持的。不过他虽然疑惑,旁边袁袭却笑着插过话题道:“恭喜主公,得此大才,今晚当开夜宴庆祝啊。”
几人说笑一番之后就见到向杰和陆明联袂走来,袁袭笑道:“主公,不如让李丈夫先随我参赞军务,同时襄理谯县政务,也好让大军放开手脚,筹备大战。”
“也好。”薛洋点了点头,算是将李振的职务给定了下来,长期以来军政部几乎就靠袁袭一人在独立支撑,陆翊时不时的还要领兵出征,所以能有人给袁袭分担要务,薛洋也很高兴,事实上如果不是薛洋见到袁袭身体素质不错,他都怀疑历史上这位鬼才就是因为前期过于操劳所以才会过早病逝的。不过对于李振,薛洋的认识当中,他更多还是偏向于政务,不过此时倒也不用说得这么清楚。
只是这两人对于李振的肯定却让陆明和向杰好奇不已,不明白为何短短片刻之间,这位亳州刺史府主簿就入了薛洋和袁袭的青眼。不过好在陆明此来是汇报军务的,所以只是诧异了一下,就禀告道:“启禀主公军师,陈瑜已经率军先行一步朝鹿邑而去,准备在接管鹿邑之后就地防守,等待黄巢派出劫掠的人马前来。”
陆明的安排让袁袭点了点头道:“你让随军后勤队立即将亳州府库剩余的钱粮全部调出,先供应军需,然后派人和后勤部联络,让他们的辎重船只在谯县停靠,大部物资就地下船,部分前往鹿邑之后再行留下。”
袁袭见到薛洋没有意见之后笑道,“不如我军军需辎重以后就由兴绪负责筹划吧。”他这话一说出口,陆明和向杰自是吃惊不已,就连李振本人也非常诧异,而看薛洋的笑脸,很显然这位年轻的不像话的将军对此没有意见,忍不住抱拳道:“兴绪多谢将军看重,然则大军粮草辎重,干系重大,应该交给心腹之人负责,否则的话若是被奸人所陈,只怕这数万大军顷刻间就会陷入生死关头,还请将军慎之。”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先生既然能投效于我,若是虚席空置,岂不是对不住先生一番所学?”薛洋笑道:“我自信我以诚心待人,人必以诚心待我。淮南军上下若能众志成城,那么区区黄巢乱军算什么,必然会被我彻底斩落马下,也好早日还天下一个太平。”
“承蒙将军不弃,更委以重任,兴绪无以为报,愿竭尽忠诚,以报将军一番看中之心。”薛洋一番话说的李振目瞪口呆,这种直来直去的风格是他以前不曾遇到的,但是看着袁袭等人的反应,虽然对于薛洋直接任命自己督管后勤粮草很诧异,但是这番话说出来的时候,却没有了吃惊的神情,想来这已经是整个淮南军担所以李振当即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如蒙将军不弃,兴绪愿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