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正,毕师铎的兵马今晚就到,他们打算夜袭徐州城。”徐州城内,沈勇这边接到十三司暗线的急报之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通知暗卫,今夜在南城门附近集结,若是毕师铎攻城受挫,那就设法给他打开城门,助他一臂之力。”
徐州城城防还是相当完备的,至少在时溥主政徐州的时候,将整个徐州城的城墙全都整修了一边,而且将护城河和大运河连成一体,如此一来,环绕着徐州城就构筑了里里外外三层天然的防线。而这些防线仓促之间是很难打开的,可偏偏毕师铎在此时根本没有时间在徐州城外消耗。
沈勇这边筹谋动用暗卫的时候,毕师铎其实也对徐州城做过一定的了解,他率军长期在徐州南部攻城略地,暗中对徐州各地都做过一些探查,所以在当天夜里带队夜袭的时候,准备的相当充分,不仅仅让士兵随身携带了大量的木板作为铺设渡河的工具,而且还将原本的攻城云梯加长,以此来适应徐州城那高达三丈有余的城楼。
此时的徐州城依旧如往常一般进入黑夜,关闭了城门之后,三三两两的武宁军士兵开始在城墙上往来巡逻。虽然徐州内部大战持续了很长时间,但是得益于萧县那边的持久抵抗,徐州城倒是从未有敌情出现。所以虽然时溥严令守城各部加紧巡逻,但是日复一日的太平无事还是让很多士兵松懈下来。尤其是夏夜里炎热让很多士兵在后半夜不由自主的找了个凉爽的地方假寐,反正至少萧县未失,徐州也不会有大事。
毕师铎对于这些细节没有时间去探查,他是天色变暗之后亲自带人在南城附近查看,在城楼上防备松懈之后,挑选三千敢死之士上前,在徐州的护城河里铺设栈桥,一点一点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铺出了三座木桥。
原本毕师铎还想趁着黑暗偷偷爬上城墙的,但是数丈宽的护城河在他们忙碌了半夜之后终于被人打破了平静。时溥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过城里的士兵都知道这几乎算是时溥每天晚上必须进行的一个项目了,站在城楼上发呆,但是却一下子发现了城下毕师铎的动静。
“全军抢攻!”城楼上的动静让毕师铎不再顾忌,几乎是同一时间下达了攻城的命令,无数的士兵开始在这一刻迅速投入战斗,直接打破了徐州城的宁静。
“这,这到底是什么人?”此时的时溥根本不清楚城外的兵马是什么来路,只得让所有人前来南城战斗,双方在黑夜里展开了一场空前的厮杀。毕师铎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是好歹已经搭桥过了护城河,竖起的云梯上,三千敢死队充当先登进行登城作战,山呼海啸一般的喊杀声充斥着整片城墙,那无数的火把之下是密密麻麻的士兵沿着木板桥冲了过来。
而城楼上,时溥亲自坐镇之下,负责巡逻的士兵手忙脚乱的开始反击,仓促之中整个南城一片大乱。虽然此前徐州城内所有的守军几乎时时得到时溥的告诫,随时准备一战,但是真到了大战展开的时候,许多战备却都没到位,以至于在最开始的时候只能慌乱的依靠弓箭抵挡毕师铎的冲锋。如此一来在对方不要命的催促士兵登城之后,三千人的先登士兵迅速冲上城墙,开始就地展开厮杀。
“营正,毕师铎的人马冲上城墙了,我们还需要打开城门吗?”此时徐州城一片大乱,无数的士兵在各自将领的催促之下,从城内各处开拔过来,无数的百姓仓皇失措的躲在家中不敢露头,能够躲在一边观察战况的也就只有十三司的暗卫了。
“都已经登城了我们就不要插手了。”沈勇摇了摇头道:“接下来就看毕师铎自己的了,这城内武宁军还有数万人,一场血战是不可避免了,也不知道明日一早这徐州城到底花落谁家。”
沈勇带人匆匆而去,但是此时城楼上的战况也达到了极致,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兵马持续登城,毕师铎的大军开始蜂拥而上,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
但是时溥这边也逐步稳住了局势,虽然丢掉了城防,但是在后续兵马持续从城内开来,惨烈的厮杀在一刀一枪之间展开,危急关头的他亲自在前方坐镇,催促各部上前,双方围绕着城墙,倒下去数千人之多。
“亲卫队,随我上。”眼见着无数大军冲上城墙,却被武宁军挡住,毕师铎身先士卒,直接带着亲卫队上前,以箭矢开道,一层层扫开了前方的阻挠,踏着堆积如山的尸体前进,艰难之中打开了一条通道,七万大军在鏖战两个多时辰之中终于打开了局面,打开了城门和吊桥,接引主力兵马冲了进来。
这几乎是整整一夜的厮杀让整个徐州城都陷入了弥漫的战火之中,而背靠徐州一战的武宁军也拿出了最后的勇气,城破之后就退入城中展开巷战,几乎是寸土必争,让毕师铎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一般的代价。入城之后的大战甚至于比起城楼激战还要惨烈。他虽然带来而来七万人,但徐州城的大街小巷却极大的分散了他的兵力,以至于在黎明时分甚至于还被对方反击了一波。
“率军随我杀向郡王府!”身处第一线的毕师铎在各处传来不利的消息之后亲率一军直奔时溥的府邸而去,对于其他各路的战况不闻不问,强力扑杀这中间一路武宁军的反击。
这一招在随后起到了极大的作用,时溥带人退守王府之后,各路兵马基本上都以王府为核心,毕师铎大军攻击王府顿时让原本深入大街小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