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杜双菱经历过无数次恶战,也从未遭遇过如此险情,力乏中人已经急速下坠,不想自己再陷入泥沼,她不得不在自己身下激活了一张厚土符。
在她想来,只要自己双脚能在厚土实地上借上一次力,自己至少能凭借追风身法飞出大半沼泽地,那时如法炮制,再激活一张,自己便能回到那个山谷入口。
可惜,现实太过残忍,杜双菱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丢出的那张厚土符居然没有被激活,而且还立即跟自己失去了感应,心神巨震中,感觉自己双脚又沾到松软潮湿的泥沼,而头顶那巨蟒张着血盆大口如山般狠狠朝自己咬来,惊骇万分中,杜双菱肝胆欲裂,当场晕厥过去。
她晕厥之后,浑身灵力自动散去回归灵海,她没有看到,她身下的沼泽地又变成了如茵的草坪,而头顶那条巨蟒不过是一根缠满各种符箓的树棒。
坠落草坪的杜双菱,顷刻间被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网住,网上也贴着几张符箓,几乎同时闪烁着激活过来,竟然是相当低级的软筋符、散灵符之类的低级控制型符箓,品级全没超过二星。
几张低级符却生出奇效,把杜双菱控制得连动动手指都不行,更别说催动灵力了。
那张捆着杜双菱的大网自动飞起,半空中又飞出一根粗壮的藤条,顷刻间把杜双菱缠得像个粽子。
那网自动脱离并消失不见,而变成粽子的杜双菱则炮弹般落到一个草堆上,仍旧没有醒过来。
说来话长,从杜双菱晕厥到现在,真要计算时间的话,不超过三息。
不知名的雾气重新将这个山谷遮蔽起来,从外看,跟之前杜双菱观察到的情形毫无二致。
三十里外的一处山岭上,一个身穿紫袍的青年冷漠的用手中长剑刺穿了一个被斩断了双臂的老人心脏,并残忍地道:“最近东区的一切变化,都因你赵家而起,你放心,本少爷会将你赵家这些罪民一一变成囊中的罪民星纹!”
长剑抽出,鲜血飞溅,老人双眼犹带强烈悲愤,仰面倒地。片刻之后,他额头那个罪字慢慢淡去,最后化作一道金色的星纹飞入冷漠青年手中。
与此同时,六道血红的蛇形灵力从老人脏腑位置电射而出,直接没入桀骜青年的丹田。
蓦地,正惬意的闭目享受般的冷漠青年回身往山丘下看去,却正好看到一个黑发少年手提长剑,在山石间纵跳如飞,朝自己急速跑来。
“是这个小子,他怎么会来到陆离岛的?都说此子与炼星阁有瓜葛,行事诸多神秘,本少今天正好将其拿下,好生查查其身上的东西!”
一脸桀骜的青年一甩长剑上的血水,只三个起落,便跃下了山岭,落到那个黑发少年的前头,大吼一声:“小子,还不给本少跪下?”
黑发少年正是萧怒,他身形急停,手中长剑遥指桀骜青年,冷笑一声道:“聂凌天,聂大少爷,果然是你。真没想到,赵家为你风烟堡做了几十年牛马,傻子都知道是钱家诬陷栽赃他们,你聂家非但不为他们主持公道,居然还残杀其族人。你这样狼心狗肺是非不分的混账东西,敢叫爷给你跪下,你给爷跪下还差不多!”
聂凌天怒极反笑,一头金发飞扬在脑后,咬牙切齿地嘶声道:“小子,你竟敢当着本少的面,数落我聂家的不是,果然,你小子跟赵家瓜葛匪浅。可惜,今日你遇着本少,老子会将你的骨头一节一节拆散下来,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话音一落,聂凌天左手朝着萧怒一挥,四五道浅红色灵力如锁链闪电般罩向萧怒,萧怒似乎躲避不及,顷刻间这几道灵力便呈捆缚之态没入他身体,萧怒一脸呆滞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