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天枢国突袭奇兵,全部被张敬峰斩杀,哪怕是那些已经放下武器投降的少数几个人,都被他斩杀脑袋挂在马背上。
鬼嚎谷变成了真正的鬼嚎谷,瑶光的一次出击便是如此,那百万大军压境,更是深入瑶光大地的天枢大军,又是怎样的一个血流成河。
那些被他们拔掉的城池以及屠杀的无辜百姓,在那轮回的路上是否会带着仇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每一个纵横沙场金戈铁马的将士以及那天下苍生,都只是那些王权争霸道路上的皇者们的棋子。
这些棋子中,有一枚叫赵青竹。
整个鬼嚎谷中血气冲天,死亡的气息弥漫的山谷上空,然后向着这些死去的将士们的家乡飘去。
张敬峰一袭白袍早就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只见他一骑当先立于十万大军前段,面无表情地看着山谷中的一万尸体。
同情?
这两个字在战场只上会让自己丢掉性命,杀得敌人一个不剩,才是王道。
突然,张敬峰翘首,视线第一时间锁定一直站在山谷入口不远处一个高地上的赵青竹。赵青竹也在此刻向他看来,两人视线接触的瞬间,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杀意在无声蔓延。
“兄弟们,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
注视了赵青竹后,张敬峰将视线收回,大声说道:“将所有天枢国将士的人头砍下来,作为我们的见面礼送给荒芜老儿。”
这是一个残忍而血腥的决定,但没有一个瑶光士兵迟疑,站在最前列的一万名士兵跳下马背,然后利索地将他们相中的目标人头砍下便重新回到了马背上。
其中重骑兵将一名天枢将领的人头斩下来后,先是一愣,然后欣喜若狂地跑到张敬峰身前。
“大将军!”跑到张敬峰身前的重骑兵将砍下的人头高举,激动的说道:“我认得此人,此人乃荒芜老儿最疼爱的一名弟子,姓周名渝生。”
张敬峰定睛看去,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可怜的周渝生,什么时候死于乱军中了?”
“俺杀的,嘿嘿。”无涯很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脑勺。
见于此,张敬峰再次大笑起来,只见他一边笑着一边策马转身,手中的长枪再次缓缓举起,“兄弟们,全速杀向桃源镇,让荒芜老儿以及他的百万大军因为我们的到来而颤抖胆寒!”
……
桃源镇荒芜大军军营中心,一个巨大的帐篷如坟冢般矗立,帐篷中心,一名浑身上下弥漫着令人胆寒气息的半百老者一动不动地坐在木案前,在他木案前,安静地摆放着一束刚刚从瑶光腹地传来的战报。
已经过去十日了,每日他收到的战报都是好消息,说他秘密派出的那支突袭奇兵顺利通过了某个城某个草地和沼泽,可就在刚刚收到那支突袭奇兵即将通过鬼嚎谷直杀歌赋城的时候,不幸的消息终于传来。
一万人的突袭奇兵,一个不剩,永远地留在了那鬼嚎谷,包括他最得意的门生,那支突袭奇兵的统帅周渝生。
而今日,恰恰是他荒芜的五十大寿。看着那从前线传来的战报,荒芜久久不动,彷如雕像一般,在那木案前两旁,整齐地站着八名盔甲在身的天枢将领。
这八人,都是从瑶光诸地赶回来的天枢将领,他们也都是荒芜一手带出来的门生,个个骁勇善战,个个能独挡一方。
他有九个弟子,周渝生是最小的一个,也是他喜欢的一个。
可是现在,在他五十大寿的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于荒芜这个天枢的不败战神来说,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八名将领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他们都知道,他们师父此刻的沉默,是为了他接下来的疯狂爆发。
终于,沉默了两炷香的荒芜打破了帐篷中死一般的寂静,只见他缓缓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地说道:“为何是那鬼嚎谷,死在歌赋城也好啊。”
死在歌赋城下,周渝生至少创造了一个战场奇迹,以一万人的轻骑突袭兵纵横深入瑶光腹地,更是直取瑶光王城,就算战死,那也是一种荣耀。可现在,他没有杀到歌赋城下,而是死了在那该死的鬼嚎谷。
夭折的将军,愤怒的老战神!
“师父。”
站在最前面一名满脸横肉的男子向前一步,躬身沉声说道:“请允我带兵一万去为小师弟报仇,只要给我一万精锐,定取那张姓小儿的项上人头。”
“张姓小儿?”荒芜移转视线看向满脸横肉的男子,淡淡地问道:“你们就这么看那年轻的张敬峰?”
“他是歌赋城四大公主之首,在瑶光王城的臭名丝毫不亚于那薄家败类,想必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吧。我曾几次告诉过你们,千万别因为张顶天的战死而忘乎所以。张顶天在瑶光经营了十多年,他麾下的大军虽然挂着瑶光的名号,其实早成了他张氏一族的军队了。张家死了一个家主,张敬峰这个顺位继承人理所当然地会成为张家灵魂。这样一个灵魂人物,张顶天会让他碌碌无为?鬼嚎谷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这个与瑶光新皇帝有着一拼的年轻人,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展雄啊,为师这些年之所以立于不败之地,就是我尊重每一个对手,哪怕站在我对面的是一个兵器都拿不稳的孩子,我都会给予最强的一击,从不轻敌。最重要的是,陛下这次让我出征,并不是为了取整个瑶光,只为灭了张氏一族,只要张氏一族倒下,就算那年轻的皇帝有天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