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卿从外进来,看到刘清一副恨不得去死的样子,嘴角冷冷扬起:“刘公子怎会出现在本妃房中?”
“王妃你……”严嬷嬷目光复杂的盯着沈卿,之前自己觉得疲乏,难道是她捣鬼不成?
不等沈卿开口,杨妈妈倒是发话了:“严嬷嬷,王妃见你困乏,便让了床给你歇息,你怎么敢与男人在此行这污秽之事!”
严嬷嬷只觉得老脸丢尽,如今清白已失,红着眼睛便往一旁的桌角撞了过去。
旁人无一个阻拦的,严嬷嬷虽是老夫人身边的,胆平素手段最狠,私下里不知打死过多少个丫环小厮,如今死了也不可惜,更何况,就算现在不死,老夫人也容不得她。
但她们都盼着严嬷嬷死,沈卿却不愿意。哪能就这么便宜了这几人。
她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严嬷嬷颈后的衣裳,往旁一甩,便摔在了地上。瞧见她白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寒声道:“要死你也不能死在这佛门清静之地,来人,给我绑了,立即送到祖母那里去。”
说罢,转头看着铁青着脸的刘清,眸光冷寒:“刘公子,你深夜为何入本妃房间?是要行刺,还是行不轨之事?”
刘清真是气闷的心尖儿疼,分明万无一失的计划,偏生床上的人变成了这个又老又丑的婆子。
“自然不敢对王妃不敬,实在是……”他想到一个办法,但是却难以启齿。
“实在是什么?”沈卿逼问道。
刘清看着那婆子被绑走,才咬牙道:“是那婆子勾引于我,我从后面荒坡来的,不知这里是王妃房间,还请王妃明察。”
刘清说完,自己都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旁边的丫环婆子们也是憋笑憋得满脸发青,堂堂京兆尹的公子,竟然好老婆子这一口,传出去,可是奇闻了。
“真是如此?”沈卿看着头也不敢抬的刘清,想起他白日里那双贪婪恶心的眼睛,眉梢微挑。
刘清死死咬着牙,脸绷得紧紧的,点点头:“是。”
杨嬷嬷的嘴角也跟着抽了抽,却是厌恶极了这刘清。不过这一切,怕是早在王妃的掌握内吧。
杨嬷嬷抬眼看了看有条不紊的沈卿,若是寻常的姑娘家,瞧见男人与下人在自己闺房私会,怕是都要吓哭了,哪里还能如她一般该审问的审问,该处罚的处罚?
沈卿无意多耽搁,见刘清如此‘忍辱负重’,便道:“这件事,本妃可以看在刘大人的份上,不予追究,但毕竟你是跟祖母身边的嬷嬷……所以这件事,本妃会如实禀告给祖母和刘大人,你走吧。”
刘清实在是没脸看沈卿,而且丝毫没有对这件事起疑,只黑着脸让小厮赶忙带着离开了。
他一走,那些丫鬟婆子们才憋不住的捂着嘴笑了起来。
沈卿看着她们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真是不知道肃穆公府到底是怎么调教下人的,不过看肃穆公府如今,怕是在走下坡路了,这般猖狂之府,就算现在皇帝能忍,但凡新帝登基,绝不可能留。
“本妃房中进了陌生男子行下作之事,你们很开心?”沈卿嘴角勾起,淡淡问道,可就是这轻飘飘的语气,让众人瞬间打了个寒颤,纷纷跪下,之前陪着过来的两个婆子见此,托词要走,沈卿却笑道:“不及,劳烦嬷嬷们过来,还未喝口热茶呢。”
“多谢王妃体恤。”两个婆子见走开不得,只得留下看沈卿处置下人。
自上次房间藏男人的事儿过去以后,这些婆子丫环们已是安分不少,却依旧没把她真正当过主子。
“负责看守房门的是谁?”沈卿端过一旁杨嬷嬷递来的热茶,淡淡问道。
底下的人互相看了看,不多时,一个年轻的丫环走了出来:“是奴婢……”
沈卿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眨眨眼,淡淡道:“既如此,那就劳烦你,随两位嬷嬷一起回去见祖母吧?”
丫环猛地抬起头:“可是王妃,奴婢对严嬷嬷与人私会之事完全不知情啊,不是奴婢放他进来的。”
沈卿淡淡笑着:“是吗?那本妃回来的时候,你在哪里?在门口守着,还是回去睡觉了?”
“这……”丫环眼珠子慌忙转着,却不知说什么。
沈卿又道:“本妃不管是你看不上我这个王妃,不愿意替本妃守门,还是帮严嬷嬷与人在本妃房中私会,这件事都交由祖母处理,毕竟你是祖母的奴婢。”说罢,看着被留下来的两个婆子笑问道:“嬷嬷们觉得可对?”
“这……”两个婆子对视一眼,又道:“既是在王妃跟前伺候,自然就是王妃的奴才。如今这贱婢犯下这等错,就是打死也可以的。”
两个婆子说完,底下的人均是把头埋的更深了些。寻常虽然也惧怕这便宜王妃,如今一听,老夫人身边的人也说,她们可以任由这王妃打杀,心都悬了起来。
“多谢嬷嬷提点,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事,这丫环还是交由嬷嬷们带回去吧。”沈卿淡淡睨了二人一眼,却是不再多说。
二人见此,忙带了那傻了眼的丫环离开了。
杨嬷嬷看了看面色微微发白的沈卿,想是今日奔波给冻着了,忙道:“王妃,奴婢使人另外收拾出一间厢房来吧。”
“嗯。”沈卿颔首,起了身,看着底下大气也不敢出的众人,莞尔:“我无杀人的嗜好,但你们最好认清楚,你们和本妃谁才是主子。”
她虽是浅浅笑着,声音里的寒气不比姬无欢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