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一梦,生死一线。
白烨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境之中,他到了一片荒芜之地,茫茫一片,干净的连尘埃都没有。
这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算计,没有阴谋,这里一片明朗,连风都是亲和的。
这是哪里?世上竟有这样干净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挺好的,他喜欢干净,一直喜欢,但是,他却没办法如此干净的活着,他从小就生活在宫中,看惯了人生百态,也见多了阴谋诡计,更早的明白,想要活着,就不可能干净。
他其实也累,也困惑,既然这般讨厌,为何还要活着?
这里多好!瞧瞧,踩下去都没有脚印...
“白烨!”
“白烨!”
谁在叫他?声音这么熟悉,好吵,已经喊了许久了。
这个人,究竟是谁,他想好好做个梦都不行,这般呱躁!
可是,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不对,没有声音,他认真听了,没有声音,只是一个幻觉。
“白烨!”
又来了!无奈扭头看过去,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熟悉的烟青色,随即一笑,是她啊!
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当真是磨人,连他的梦都不放过,到底是要他连一丝缝隙都不留,全被她沾满吗?
转身,朝着熟悉的身影走过去,不对,这女人怎么看上去有些不一样。
他看到玄凌在哭,他觉得这是假象,玄凌怎么会哭,那女人,要她流泪比流血都难。
可是,他又好像真的听到了,虽然没有一丝声音...
玄凌?是你在哭吗?你怎么哭了?为什么哭?谁让你哭了?
没有人回答他,可是那个画面不停的在他眼前晃,他开始着急,她怎么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
玄凌!到底怎么了,他越来越急,想要冲过去,他的女人,怎么能让人欺负成这样?
可是,他冲不过去,他被困住了,四周像是有无行的壁垒,他只能隔着透明的壁垒,眼巴巴的看着玄凌独自伤心。
怎么了?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他过去,为什么她那般伤心,还有害怕,挥手,什么也够不到,可是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害怕。
她怎么会害怕,她是帝玄凌啊,她何曾害怕过,玄凌,是谁欺负她了?遇到什么事了?
玄凌!不行,他要过去,她现在的样子他害怕,他要过去...
于是他疯狂的跑,朝着那个让他心疼的人影跑,可是,没有用,他够不着,每次都差那么一点,就是勾不着。
“玄凌,玄凌!”任他怎么大声,就是没用,对方好像听不到一样。
玄凌,他要过去,他要过去...
“白烨!白烨!”
他听到了,他听到了,是玄凌的声音,是她在叫他,可是这个声音听起来,为什么这么无助?还有害怕和绝望!
那瘦弱的身影,形单影只,孤零零的,看的他的心顿时揪疼。
她怎么了?她遇到什么事了,她在喊着自己,她在喊他,不行,他的过去,他的过去,他的女人需要他,她在找她。
白烨开始惶恐,开始害怕,因为他从没见过玄凌这样,这样的玄凌让他心疼的窒息。
她怎么能是这样的,帝玄凌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怎么会害怕,她怎么会这般伤心,是谁,是谁欺她至此,他定要他付出代价。
玄凌,乖乖的,等着,他就来,他就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玄凌已经是无意识的轻喃了,她实在是太累了...她想休息一会,等她醒来,他也就醒来了。
抱着白烨胳膊的手紧了紧,身子却开始放松了。
白烨的手指轻微的动了动,只是玄凌不知道而已。
燕飘令和帝色等人还有白烨的人在外面始终是不放心,听得里面没动静,小心翼翼探头进去看看,看过之后,所有人站在门口都沉默着,只听得到哗啦啦的雨声。
小小的床板上,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躺着,紧紧依偎,女的头靠在对方的肩窝,男的将头轻轻偏着贴着对方,两人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如果男的脸色不是那般苍白,女的双眼下没有黑色的淤青,该是多美的一幅画。
“让他们睡一会吧,阿花你守在这。”
“哦!”
燕飘零给了帝色和其他人一个眼神,示意出去说。
小凡站在门口,她是不会走的,她的等着他们族长醒来,哈哈,要是族长是帝玄凌的男人,那肯定是暂时不可能回昂山的,那她自然也不用回,她的留下孝敬族长大人啊。
闲着无聊,打量起对面的阿花来,鬼崛族人?
帝绯色当年的男人那个据说跟她一样是武学奇葩的男人,就是鬼崛族人,但是,不是所有鬼崛族人都长的蓝眼睛金头发,只有圣女才是。
哇哦!
她一直就想看看,世上还有长这样的人,蓝色的眼睛,金黄的头发,以为会很吓人,但是...“你很漂亮!”
望着小凡天真无邪的眼神,阿花终于忍不住心中疑惑,真的很漂亮吗?不觉得奇怪吗?
“唉,羡慕!眼睛就像天空一样!”小凡实诚,盯着人家看的,羡慕不已。
天空?阿花终于露出笑来,自从自己容颜改变之后,一直觉得自己丑,但是他们都说好看,以为是他们安慰自己,现在想想,这些人怎么会是安慰人的人,是真的好看?
应该是吧!
旁边的小屋子里,燕飘零和帝色等人商量着,的尽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