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一路走来,您似乎并不开心。”王虎问道。
“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黄崇笑了笑,反问道。
“那公子又何必提前回京呢?”王豹问道,他以为黄崇不高兴是因为要返回汴京,当初皇帝虽然只许诺黄崇三年的游学时间,但实际上后来赵佶又放宽了时间限制,平心而论,宋朝的皇帝在中国历史上的皇帝中都算是比较仁慈,比较好说话的。
“汴京嘛。”其实汴京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还算不上是龙潭虎穴,至少比起神探位面早期的洛阳要安全许多,顶多就是被限制了自由。
“公子是在担心金国?”王虎小声问道,他虽然长相粗狂,但心很细,他现黄崇的这种忧虑是从听到辽国覆灭就开始的。
“嗯。”
“这,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大宋和金国共同灭了辽国,签订合约,还拿回了燕云十六州,这不是大好事吗?”王豹不解地问道。
十四年前,宋和金两国就已经勾搭在一起,为了共同的敌人——辽国,两国还签订了合约,史称“海上之盟”,宋朝的目标是取回燕云十六州。
缔结盟约之后,大宋曾几次出兵,两次打到了辽国南京(燕京)城下,不过都被辽国给打退了,就在两年前年,辽国攻下南京,宋朝只能花钱将南京赎回,对内则是宣传宋朝禁军拿下南京,收复燕云十六州,实际上宋朝得到的不过是一片废墟罢了,那里的百姓早就被金人掠到东北做奴隶。
不过对于宋朝的统治者来说,这就足够了,他们大肆宣扬,特别是在金国灭掉辽国之后,这种宣扬更是肆无忌惮。
现在许多宋人甚至认为金兵在这场灭国战争中不过是辅助而已,宋军才是真正的主力,拖住了辽国主力大军,才给了金兵机会,甚至还有舆论认为让金国占有土地,都是大宋的仁慈。
对此,黄崇不知该说什么。
“禁军的战斗力如何,又不是没有见过,就凭那些废物,还不如刚放下锄头的老百姓,如果金国南下,如何抵挡?”黄崇不屑一笑,问道。
“这,这不可能吧。”王豹说道,黄崇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这个底气,能够得出这样一个“美好”的答案,而且还说得如此自信。
倒是王虎,脸色略微有些沉重,迟疑了会,问道:“公子,那我们该怎么办?”
黄崇笑了笑:“怎么办,呵呵,这是他赵家江山与我何干,走吧,先回汴京,金人就算要南下,也不会是现在,什么事情,到时候再说吧。”
“此地距离汴京已经不远,最多两天就能到。”
“嗯。”
在宋朝,马匹是稀缺战略资源,三人根本弄不到马,所以只能步行,好在道家内功,讲究行走坐卧时刻运行,所以对对于他们三人来说,也是一种修炼方式。
夜晚,因为错过宿头,三人只能找一个破道观安身。
倒也不是每次夜宿破庙、破道观都能遇到事情,只是既然写出来,那必然不可能平静,因为平静就不用提了。
“有人。”盘坐在角落的黄崇突然睁开眼睛,出言,将两人唤醒。
被黄崇唤醒后,王豹一跃而起,出了庙门,趴在外面的空地上,左耳贴在地上。
“是马,由北边而来,足有六匹之多。”王豹说道,这种“谛听之术”是早些年他当盗贼的时候,从一个老军士那里学来的,准确度很高。
“你们二人立刻离开,往北到五里外等我。”黄崇立即说道。
“是。”在黄崇身旁两年,他们知道,这种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听话。
两人从后窗离开,黄崇则是躲在房顶上,揭开瓦片,透过缝隙,观察道观内的情况,六匹马,这可不是小数目,来者定然是极有势力之人,甚至可能是朝廷中人,黄崇有种预感,他们会在这破道观中停留。
一会之后,果然有六人骑着马来到破道观内,安置好马匹之后,六人6续走入大殿之中,这六人都是身穿道袍的道士,其中五人背后背着利剑,剩下那人手持拂尘。
持拂尘的道士环视一圈,在残破的三清神像下找了个地方,用手中拂尘一扫,一阵劲风将地上的杂物尽皆拂去,而后盘腿坐下,其余五人都围绕着他坐下,隐隐形成一个阵法,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
大约又过了一柱香,又听见了一阵动静,依旧是马蹄声。
这次是四人,其中三人身穿劲装,腰间挎着佩刀,从这三人的身形举止来看,应该是军人,而且是历经过生死的沙场军人。
另一人打扮甚是神秘,身披黑斗篷,罩着全身,而且蒙面,只露出双眼和额头,看不清长相,不过从斗篷中露出的白可知此人的年纪定然不小。
见四人进来,六个道士纷纷站起,双方并未进行任何问候,那个持拂尘的道士直接说道:“此次童公北上,需要贫道做什么?”
“道长此言何意。”那个黑斗篷问道,声音洪亮,倒不像老者。
“童公既然以‘飞龙令’召贫道前来此地,定然和此次北上有关。”道士笑道。
“我需要你们杀一个人。”
“谁?”
那个黑斗篷对着身旁手下点了下头,那个手下从怀中拿出一张纸,交给那个道士。
“这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吗?”黄崇心中暗道,思索一番,重新将目光放在道观之中。
“这人可不好杀。”道士已经将纸张收入袖口,说道。
“三个月内,这人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