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金兵围城,榆次戒严,恐怕我们进不去啊。”看着远处的榆次城,易天道说道。
“早就听闻,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今日一见,此言非虚啊。”张弢感慨道。
虽然现在是黑夜,但是正逢满月,加上金营中的火光,在场的又都是内功有成的好手,大致可以看出金兵的规模,应该不过万人。
而种师中手中的种家军加上榆次城中的守军,合起来至少得有七八万人之数,却四门紧闭,一副被金兵围困的模样,也难怪张弢会有此感慨。
“我们该怎么办?”张弢身旁,一位手持钢刀一脸络腮胡的男子问道,此人名为赵慑,是河南地区一名颇有名气的刀客,江湖人称“趟地刀”,在官道上与黄崇三人相逢,因为共同目标,结伴而行。
“我们还是先入城吧。”说话者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此人名唤郑永胜,外号“偷天鼠”,据说是梁山好汉“鼓上蚤”时迁的弟子,专门偷盗为富不仁的官员,在江湖中颇有侠名。
“不可。”黄崇出言劝阻道。
“怎么,黄兄以为我进不去?”郑永胜面色不善地看着黄崇,大家虽然有共同的目标,但是都是习武之人,心中其实谁都不服谁,听到黄崇的话,他自然是不高兴了。
“郑兄误会了,郑兄的轻功独步天下,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小小的榆次城墙自然是拦不住郑兄,但是郑兄即便是进入城中,又能怎样呢?”
“自然是面见种将军,表明来意,让我等进城,共同抵挡金贼。”郑永胜理所当然地说道。
黄崇摇摇头说道:“且不说郑兄能不能见到种将军,就算是郑兄见到了种将军,种将军又如何能相信郑兄所言呢?种将军毕竟是一军统帅,身负国家安危,绝不会轻易相信郑兄的话。”
“这……”
“郑兄,黄兄弟所言不差,而且就算我们都进城,又能怎样,隔着城墙,我等也难以发挥各自的实力。”易天道补充道。
闻言,众人沉默了,虽然都有武者的自负,但是最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那我们该怎么吧?”张弢也是个急性子,直接问道。
“我们江湖中人,不擅军阵对敌,在军阵中也难以发挥实力,但如果我们换个办法,比如趁夜潜入金兵营中。”黄崇说道。
“不错,这个办法好,悄悄进入金兵营帐中,干掉金兵主将,金兵必然会不战自溃。”赵慑说道。
“不行。”黄崇、易天行两人同时说道。
“既然是主将,身边必然有能人守护,我们想要偷袭,难度太大,反而还会陷自己与危险之中。”黄崇解释道:“不过我们可以换一个办法,比如,搅乱金兵大营。”
“搅乱金兵大营,凭我们几个,这个怎么可能!”
“就我们几个人是不行,但是我们可以找帮手啊。”
“帮手?”
“你们说金兵最厉害的是什么?”
“骑兵?”张弢有些不是很肯定地说道。
“不错,那么金兵睡觉的时候,能睡在马上呢?”
“当然不行,就算他们再怎么厉害,也得睡在地上啊。”张弢一拍脑袋说道:“黄兄的意思是,马。”
“不错,要是我们能够偷偷的潜入营中,让金兵马厩中的马匹发生暴动,那么……”
“这个主意好。”
“黄兄弟,你说吧,我们要怎么做,我们听你的。”易天道说道。
“别别别,易兄千万不要这样说,大家共同参谋,争取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能够彻底搅乱金兵大营。”黄崇连忙摆摆手,他很了解这些武林人士,现在自己可没有什么资格命令他们,一旦处理不好,这支队伍就散了。
黄崇的这话说出,众人看黄崇的目光缓和了许多。
“我们现在必须要先搞清楚对方的马厩所在,这点恐怕就得麻烦郑兄走一趟了。”黄崇看向郑永胜。
“哈哈,小意思,大宋的军营、辽国的军营老子都玩过,老子早就想看看这金兵军营是什么样的了。”郑永胜哈哈一笑说道。
“千万小心,不可大意,还有快去快回。”
“放心吧。”
说着郑永胜便化成一道残影,彻底融入夜幕之中,除了黄崇和易天道,无人看清他的动作,偷天鼠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也不知道完颜宗翰那个老贼在不在军营之中。”看着远处的军营,易天道说道。
“应该不在,完颜宗翰昨天才拿下太原,他是军中悍将身经百战,通晓兵法,绝不会冒进,必然会在太原修整,我们眼前这些金兵,恐怕也不是金军的主力。”黄崇说道。
“那真是便宜了那个老贼。”张弢说道。
对此黄崇没有说话,他正是判断这眼前这支军队并不是金兵主力,才会提议偷袭金兵大营,如果是金兵主力,黄崇还真不一定敢干这件事情。
这支军队确实不是金兵主力,这是完颜宗翰的后备军,只有一部分金兵,更多的是其他民族兵员的混编,完颜宗翰的本意是要抢占榆次城,只是没想到种师中的速度更快,先一步进入榆次城,让他的计划破产了。
金兵主力目前正在太原城内烧杀抢掠,这是完颜宗翰在进攻太原时候对属下的承诺,只要攻下太原,就允许属下“自由活动”三天,言必行是完颜宗翰乃至所有金兵将领的守则。
半个时辰之后,郑永胜归来,不愧是时迁的弟子,做事非常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