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寝宫。
“来人,快看看国师怎么了。”武则天惊叫道,在她面前,一个道士躺在地上,四肢抽动,浑身颤抖,这个道士名唤王知远,是武则天亲封的国师,这次武则天请他过来,就是要商量一下做法事的事情,没想到他突然变成这幅模样。
武则天话音刚落,王知远突然“腾”的一下翻身坐起,春香等人赶忙停住脚步,不知所措地看着武则天。
“知远,你干什么?”武则天问道。
王知远却没有理会她,而是慢慢地站起来,走到寝殿中央,仰起头来对看空气大声喊道:“章怀太子、二位娘娘!皇帝在此,请你们马上离开!”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吓得呆若木鸡,武则天更是浑身颤抖,问道:“你,在你说什么?”
“哼!”王知远冷哼一声,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只听他厉声说道:“此乃大内禁中,天子居所,尔等阴鬼怎能进入!岂不闻阴阳有界,尔等胆敢擅越雷池,作祟宫禁,就不怕雷劈吗?”
王知远声音刚落下,轰隆一声炸雷响起在殿门前,武则天一声惊叫,瘫坐在龙床上,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
王知远的“表演”还未结束,只见他大步走到殿下,伸手指向空中,怒喝一声:“三位,贫道尊尔等生前身份,不愿妄动杀机!听贫道好言相劝,立刻离开宫中,否则,就不要怪贫道无情了!”
忽然,王知远一声大叫,身体重重地栽倒在地。
殿中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一阵阵牙关击打的“咯咯”声,武则天更是浑身颤抖,冷汗渗渗。
“啊!”
一声大叫,王知远突然翻身坐起,一见殿中情形,快步走到武则天面前,双膝跪道:“陛下,请恕贫道无状。”
武则天战栗道:“知,知远,你,你刚才都看到了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些不干净的东西,陛下就不要问了。”
“你看到了李贤、王皇后和萧良娣,是吗?”
王知远大吃一惊,惊诧地抬头看着武则天道:“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武则天急切地问:“他,他们走了吗?”
王知远点点头。
武则天急忙问道:“你刚刚为什么不作法,除掉它们?”
王知远苦笑了一下:“陛下有所不知,贫道自幼修得一双阴阳之眼,可见徘徊在三界之中的异物。以贫道的道行,预测未来、作法度人、攘祸避凶,乃至驱魔逐鬼这些都可以做到,但却无去将鬼除掉。”
“为什么?”
“陛下明鉴,鬼乃无形之物,以法驱之则可,却不能将其毁灭,否则,有伤天和,必遭天谴。而且,臣也确实没有那么大的法力,臣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不过是暂且将它们吓退,难以将其驱走。”
“他,他们为什么要缠着联不放,难道他们要朕的性命吗?”
“鬼怪之事在凡人看来,恐怖可怕。实际上它和人一样,有看自己的行为规矩。所谓厉鬼作崇,一般来说,也不过是死去的冤魂无所依靠,无路可入冥界,往生阳间,这才化作厉鬼游荡人间。”
“可有办法化解?”
王知远沉吟片刻,说道:“只要以符咒镇住其魂魄,再以水陆道场予以超度,便可使其得到路径,进入轮回。”
“那么对付李贤三人的鬼魂可不可以用这种方法?”
“刚刚贫道曾试过以五雷之法镇住三人鬼魂,然而却只是将三鬼吓退。这就说明,它们的法力足山抵御贫道的驱鬼之法,以这法力而论,完全可以自行找到进入冥界的路径。因此,可以说,他们并不是因无法往生而作祟搅闹,而是另有所图。”
“另,另有所图?”
“是啊,陛下,自今日起,宫中恐怕不会再有安宁之时。”
武则天闻言,脸色大变:“难、难道就没有办法?”
王知远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数月来,朕被恶鬼缠身,不得安宁,以致身体盲弱、精神恍惚,严重之时,竟至心智俱丧。肤已年过古稀,怎能经得住如此惊吓?再这样下去,只怕会落得形神错乱,命不久矣!”武则天说完这话,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陛下,能否容臣几日,想一想办法?”
“嗯,那你先下去吧。”
“是。”
……
就在武则天因为“鬼怪”之事,难以入眠的时候,狄仁杰也遇到了棘手的情况,狄仁杰对世间是否有鬼而产生了怀疑。
滴血雄鹰案终于来到天子脚下,两具被斩去头颅和左臂的尸体出现在永昌县官道上,正巧永昌县的县令就是曾泰,为了破解这个难题,曾泰到洛阳寻找恩师狄仁杰帮忙。
狄仁杰对于这种案子,自然极有兴趣,以私人身份前往勘察,本来以为这是一桩普通的杀人案件,却不想背后牵扯出了“厉鬼”来。
先是李元芳发现留在现场的马蹄印不正常,后来经过勘察比对,确认了留下这种马蹄印的竟然是汉代就已经绝种的汗血宝马,蹄铁是隋朝专用,本朝已经禁用的禁物。
另一方面,曾泰根据死者“江小郎”的身份文牒,试图识别死者的身份,却不想引出更可怕的事情。
身份文牒上记载的地方——江家庄,早就不存在了,曾泰找到了县中一位老者,从他口中得知,在贞观年间,江家庄三十口人被斩去头颅和左臂,几天后,一场大火将江家庄烧了。
而被斩去的头颅和左臂出现在西林将军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