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诵咒,却鬼延年,魔五束手,现吾身前,将临令至,斩鬼万千!”什邡剑指抚过剑身,念动斩鬼诀咒法。
‘呜呜呜呜……’
天地间立时色变,无数道细小黑色煞气自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般汇聚过来,犹如千魂哀怨万鬼哭诉,将此时两人所在的山头整个包裹起来,好似化不开的浓雾一般,周围漆黑一片,即便是普通人也能感受到这股能量的庞大。
“青龙居左,白虎侍右,朱雀护前,玄武立后,四方神将,守我精元,七杀凶神,斩鬼诛邪!”
‘呼呼呼呼……’等什邡又念了进阶版的斩鬼诀法咒,周围漆黑如墨的煞气,犹如滔滔江水汇聚而来,全数涌进只有两尺长一掌宽的四柱凶煞剑,而长剑也肆无忌惮的吸收着这些煞气,来者不拒,就像永远也填不满似的。
‘嗡——’终于,煞气环绕在剑身之上,疯狂涌动,四柱凶煞剑好似酒鬼喝饱了一般,发出一声尖锐长鸣,散发出的气势,搅动着周围数十丈之内的空气,引起的暴烈劲风使得阎十一都有点站不稳了。
袍袖鼓动,花白胡子飘飞,白发乱舞,什邡那满是青筋的枯手紧紧握住四柱凶煞剑,双眼中爆出一丝精光,长剑一横,朝数公里外的一座山头削了过去。
一股精纯的玄黑煞气掠过那座山头,没有一点声响,直到几个呼吸之后,从那山头传来‘喀喇’一声,半个山头竟然突然移位了,就好像被利刃切成两半的土豆一样。
‘轰隆隆隆……’随后,半个山头顺着山体滑落下来,一直滚到山脚下。
“玛德,又是哪个混账搞事情?一晚上噼噼啪啪个没完,还搞这么大动静,还有没有公德心?大家明天还要站岗守卫呢!”
灵妖阁门派总坛内有人骂骂咧咧起来,不过这对于阎十一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完全已经被惊呆了,看着不远处那个被削去一半、光滑如镜的山头,惊得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难道这才是四柱凶煞剑诀的真正威力?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这句话此时便不断的萦绕在阎十一的脑袋里,久久挥之不去,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把四柱凶煞剑发挥得淋漓尽致了,可在这天机门的开派老祖面前,那简直就是个屁。
咽了一口唾沫,阎十一双眼有些发直,如果他也能发挥出如此强大的一击,别说是厉鬼了,就算是黑白无常也该抵不住这样威力强大的一剑。
“是不是觉得很震撼?”见阎十一木讷的点了点头,什邡又是鄙视一笑,抽了抽嘴角,淡淡道:“我也仅仅只是发挥出斩鬼诀三成的威力而已,若是我师父阎天机,这一剑下去,恐怕连灵妖阁所在的这座守阳山也得被夷为平地!”
顿了顿,也不管阎十一有没有在听,继续道:“再加上煞咒,三魂七魄加速吸收煞气,那威力你便可以想象了,当年师父能一人斩杀十几万各界生灵,便是这个依凭!你现在知道我为何不肯认你这个师父的转世了吧?”
“嗯!”讷讷的点了点头,这等天差地别的实力,让他很难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便跪在地上,对着什邡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伏在地上道:“求老祖指点迷津!”
“想变强?可要受不少苦哟!”双眼微眯,什邡眼中透出一丝狞色,满满的不怀好意。
“和我师父的体罚比起来,别的苦都不算什么!”回忆起自己二十来年修习道法的艰苦经历,让他觉得没有什么苦还能让他退缩。
“嘿嘿,大话可别说这么早,这苦可不好受,跟我来!”阴阴的笑了一声,什邡拎起阎十一朝南边的广阔平原飞去。
……
薄薄的淡白色雾气笼罩,覆盖在一处洼地之上,久久不散,清风徐来,从雾气之下传来一道道老迈的严厉命令:“再往前,往前,还差十丈!继续,还差九丈!不够!继续,不许退!八丈!……再坚持,还差一丈!快,还差一点!”
在一块岩石之上,阎十一盘膝坐在上面,双目紧闭,好似在打坐入定,却是牙关紧咬,额头之上,冷汗直流,已然将全身的衣服都浸湿了,以至于脸色惨白。
而在离他十几丈远的地方,还有一道与他一模一样的身影,那是他的元神,淡淡的飘忽不定,却是艰难的迈着步子,一步步向前,追逐着身前唾手可得,却又差之毫厘的须弥果。
而在两三丈远的地方,什邡盘坐在一块岩石上,手里拽着一根长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就系着这颗红通通的须弥果,时不时扯动一下,不让阎十一的元神拿到。
“我坚持不住啦!”
“嘶……嘶……”高声喊了一句,阎十一的元神好似绑了弹簧似的,飞一般倒射回去,撞进肉身之内,使得肉身也翻了个跟斗,从岩石上滚落下来,却是顾不得疼痛,大口倒吸着凉气。
元神和本体间强烈撕扯的痛楚,让他有种想死的冲动,那种从内而外、从脑中延伸出来传遍全身的痛楚,他是死都不想再体验了。
“二十丈,差得远了!”从远处飞掠而来,将阎十一提起来重新放倒岩石上,再又把须弥果扔在他身前,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什邡嘿嘿一笑,道:“苦吗?”
“不苦——才怪!”元神强行离体所带来的撕裂般的疼痛,使得阎十一都无法抑制的流出眼泪来了,这倒不是他想哭,而是痛感实在太强烈了。
“才二十丈就受不了啦?就算是人间法术界的天师,元神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