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阎十一的质问,田遂沉默,他心中自然是这样想的,不论在哪里,实力就是最好的话语权,可他此时却是不能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说出来。
他来钟馗军也不过两三个月,虽然掌握了军中一半的军力,可也仅仅是因为搞定了那些官职较大的武将,底层的将领和士兵却是少有了解,他此时若是无理强势,恐怕得不到太多阴兵的支持。
可让他就这样放过阎十一,却也是不甘心,如果放任阎十一继续下去,将他的力量逐渐削弱,迟早有一天会将他赶出钟馗军,毕竟人家是大都督,自己只是个副的。
“现在前线战况紧急,我要抽调三千重骑兵和四千重装步兵前去前线支援,难道也不可以?”不希望阎十一做大,田遂便找了个理由,他心想着,阎十一不过是个没上过战场的菜鸟,而他自己则是身经百战,这个理由相信没有人能反驳。
“呵呵,田副都督这个理由倒是不错,可这做法是不是太不给我这个都督面子了?”知道田遂的想法,阎十一也是毫不客气,正了正颜色道:
“你要调兵可以,可总该先向我这都督请示吧?难道你的权力已经可以越过大都督了?僭越之罪,此其一罪!”
“没有军令,你却想要强行调取三千浮屠重骑兵和四千重装步兵,两个兵种的将士不从,你便调集步兵营两万阴兵,围困重骑营,导致钟馗军内部不稳,霍乱军心,此其二罪!”
“如今十大阴帅伤了五个,前线阵地又十分绵长,你作为前线指挥作战的指挥官,没有得到召回命令,擅自回营,不顾战事危急,此其三罪!”
“无故殴打营中将士,对下属极不尊重,包庇贪赃枉法的罪官,官官相护,此其四罪!”
“见到上峰,不下跪行礼迎接,并以手中兵权,威胁上司,乃为大不敬,此其五罪!”
“田副都督,你是不是还想来一个造反之罪?”
一桩桩罪责,从阎十一口中悉数而出,每一样都是在场所有阴兵亲眼目睹的,没有一句假话,这使得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反驳,包括田遂。
“传令下去,重骑营三千重骑,四千重装步兵,火速进入大营,胆敢阻挠着,杀无赦!”
“是!”
阎十一一声令下,夏斌早就跨上战马,朝重骑营奔去。
只片刻之后,只听大营之外,传来齐整划一的怒吼声,气势逼人,重装步兵在前,浮屠重骑兵在后,一步步将围堵在营门口的两万多步兵逼退。
“退!退!退……”
重装步兵每踏前一步,都伴随着一声呼喝,气势上顿时将那些普通步兵压制得死死的,不断的逼迫过去,为后面的重骑兵留出冲阵的空间。
有了重装步兵的开道,后面的重骑兵也从狭窄的大营里出来,摆开方阵,长枪高举,阵势骇人,如果现在重骑兵冲起来,在这么狭窄的区域,眼前的这两万多普通步兵可就不够看的了。
而这些普通步兵也没有接到上面进攻的命令,此时只能一退再退,没有丝毫办法。
终于,将这两万多普通步兵逼退,四千重步兵便绕到了主营门口,结成方阵守住门口,三千重骑兵则火速进入大营,很快便将主营中纷乱的局面控制住。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见到周围骑着高头大马、冷俊的浮屠重骑兵,那数百围住刘靓靓等六女鬼的重装步兵也是感到骇然,似有退意,可却没有得到田遂的命令,他们又不敢退。
“阎十一,你确定要这么做么?”田遂没想到一个新上任的菜鸟都督竟然如此强势,丝毫不畏惧此时的形势,他有些措手不及,但好在他此时手上的兵力依旧比阎十一要多好几倍,因此他并不如何害怕。
“我要怎么做,难道还需要向你请示么?”之所以阎十一敢在自己兵力远不及对方的情况下这么做,他相信田遂绝不敢下令和自己硬拼。
田遂来钟馗军的目的是收编钟馗军占为己有,而不是来瓦解钟馗军,一旦冲突起来,便会一发不可收拾,不说两败俱伤,那也是实力锐减,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一旦下令动手,他这犯上作乱的罪名绝对是逃不掉的,到时候阴司怪罪下来,他可担待不起。
“阎十一,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只要你还我四千重装步兵,其余的我可以不计较!”此时田遂能做的只有这个,他控制的步兵营五万人,最重视的就是这一万重装步兵,此时却是被阎十一一下子抽去了四千,他可不认为阎十一会还回来。
“还给你?难不成重装步兵是你田遂一个人的?我作为都督还不能有调兵的权力?”从马甲中摸出那块阴冥虎符,阎十一拿在手里,呵斥道:“你不过是个副都督,我若让你有兵带你便有兵带,我若不让你带兵,你便是个光杆!”
“阎十一,你是都督又怎么样?拥有虎符又如何?你会领兵么?你会打仗么?你知道多少战术?读过多少兵法?骑兵对步兵怎么打?步兵对骑兵又怎么应对?如果让你来统兵,岂不是会葬送钟馗军十万阴兵?”田遂声音很是响亮,似乎是说给在场所有士兵听的,随后终于说出了他内心的想法。
“你,不配当大都督!”
‘哗——’
周围哗然,显然,下级质疑上级,是极为严重的事情。
“呵呵,田副都督倒是快人快语,既然大家都不怎么服气,不如较量较量如何?看看谁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