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觉车速慢了起来,我就睁开眼睛,一看,到了深圳市区。
“阿伦哥,干嘛不去公司?我早就和总办约好了,上午去总部述职,你可别捣乱啊!”
我有点儿懵了,不知道是深圳天气热还是心急,竟然流汗了。
集团总部在关外宝安,他却把我拉到了市区,就算现在掉头回去,我也赶不上约好的时间。
在我眼里,阿伦虽然仗着背景,干过一些不着四六的事情,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般乱来。
“你先别和我急嘛,我敢拿你的事情来开玩笑?”回了我一句话,古宇轩看也不看我,集中精神开车。
奔驰500车体比较宽,他却开得又快又稳,对于一个习惯了开跑车的人,真难为他。
几分钟后,车停在了一个酒店的门口。
“到了,下车吧。”熄了火,阿伦催着我下车,自然,他也一并下来了。
下车后看了看酒店,我心里面有种严重的被人“劫持”后的不信任感,稍许迟疑地看着阿伦。
“别耽搁时间了。”
阿伦从车后取下我的行李箱,再把车锁匙交给了侍应生,交代他帮忙停好车,然后拉我一把,“…走吧,你要见的人都在这儿。”
古宇轩在前,我随后,两个人进了酒店。
进入酒店后,阿伦的表情突然之间严肃起来,也不和我说话,只顾带着我前行。
进电梯,我也不知道上来的是第几层,最后,我俩到了一个紧闭的房间门口。
房间门外站着一个制服大汉,安保之类。
阿伦对他点点头后,抬手敲门。
门从里面拉开后,我随着阿伦一起走了进去。
进来后才知道这是一个小型的酒店多功能会议厅,看里面的情形,在我俩进来前,有个会议正在进行。
七八个人绕着一个u型会议桌而坐,前端站着一个人,正在演说一个werp。
我还来不及看看这是一些什么人,就见居中而坐的是集团总裁迟春归。
看见我俩后,迟总对着我和古宇轩做了一个手势。我俩看到后,赶紧在会议桌旁各自找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等我们坐好,演讲继续。
我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会议上,只装模作样地听着,却暗暗地打量起会议室的人员来。
有些人是我熟悉的,如总裁、迟董、郭董等,还有几个是我认识的但不熟悉,他们是集团其它分部的同仁,另外还有两个是我从未曾见过的,其中有一个老者引人注目。
说他是老者,是因为我看到他满头的银发。
观察完后,我心生惊诧,因为所有的与会者,都是正襟危坐,一脸的严肃。
“集团出事了?还很严重?!”不由自主地,我想到了这些,同时,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到werp的演讲之中。
果不其然,集团控股的上海房地产公司出了问题,而且还是突发的大问题。
事情的起因很俗,也是中国企业普遍生存的法则。
为了获得相关地皮的开发权,上海公司行贿了政府官员,等到这个政府官员,因为贪腐被抓后,拔出萝卜带出泥,上海分公司的法人被带走,名义上是辅助调查,但企业却上了政府的招商黑名单。
今天会议的主题就是应对,目的是让上海公司尽快运转起来。
在会议室前面演讲的人,就是上海分公司的营运副总经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应该是这一屋子人里面,对这个事情最不上心的那一个了。
在全球,集团控股26家分公司,哪一天不出点儿事情?就算天塌下来,也轮不到我来顶。何况,面对着厦门分公司那一摊子,我哪一天不是如履薄冰?
可惜,事情根本不由人,说到底,我只是一颗棋子。
演示完,中场有段休息的时间。
会议室的人,有去如厕的,也有出门活动下身体的。
我看着时机正好,就准备向总裁、迟董去报个到,问个好。正准备行动,抬头却看见总裁在对我招手。
“小常,来,拜见一位前辈,这是德董!”
等我过来了,总裁延手把我引荐给坐在他身边的那个满头银发的老者。
“德董,您好!”
我心里很惊讶,但还是很恭敬地问候,不仅仅因为他是集团的控股老板,最主要的是,他在集团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在集团的发展历史上,处处流传着他的传奇。当年的德董,才13岁,就随自家叔伯下南洋,风里来浪里去的。
这样传奇的人生,对于深具英雄情结的我来说,膜拜的意识特别强烈。只是可惜,自打我入职集团以来,对于“英雄”,就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这,就是宇轩要的人?”
老者并不领会我的恭敬,只把一双见多识广的眼睛盯在我身上,打量一番,又和我对视了片刻,转头问着总裁。
“是的,现在主政厦门公司。”总裁很恭敬地回答。
论资排辈起来,总裁自然属于晚辈,总裁的父亲,才是当年与德董一起萍?南洋,开创基业的三个人之一。
“哦!…”德董一声长长的吟哦,沉吟片刻,最后对我点点头,“…那也算年轻有为的一辈了。”
“嗯,难得的青年才俊!”
也许是为了在前辈面前突出自己团队的优秀,总裁极其难得的夸赞了一句。
这种场面上的客套话,我自然不能当真,只能谦逊地微笑着,尽量恭敬地执守着一个后辈的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