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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连脊梁都已经挺不起来了的男人,栾宛诗的眼神有一丝丝的怜悯。
她抬头环顾一眼,径直走到了“大漠美人”的办公桌前。
此时,“大漠美人”正在瑟瑟发抖,哪里还有半点儿“秦时明月汉时关”的意境?
面对着居高临下的“正宫娘娘”,“大漠美人”连对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尽量地低下自己的头。
良久,就在大家都替“大漠美人”担心的时候,“正宫娘娘”却牵起了“大漠美人”的一只手。
“你跟我来吧!…”软侬的吴语,特别动听,也特别地暖人心。
“大漠美人”两眼茫然,在所有人的惊讶目光下,被“正宫娘娘”牵着手,带着一起走进了总裁的办公室。
就在大家期待一场暴风骤雨的时候,“大漠美人”很快就出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之余,发现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后的“大漠美人”,已经失去了“秦时明月汉时关”的风情,眼神也变得复杂了,失去了清澈,哪里还有什么“美酒夜光杯”?
但到底变成了什么,却众说纷纭。有些人看到的是自怜,也有人看到了桀骜,还有人说看到了不屑。
第二天,“美籍华人”和“大漠美人”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深圳公司。
没人知道最终发生了什么,但每一个人都觉得这就是结局,必然的结局。
接着,集团的总部管理处成立,栾宛诗成为了管理处的主管,职权所及,涵盖行政、人事和职务稽核。
这件事后,总裁出差,身边再无女性随同。
而被栾宛诗借由职务稽核被开除者,历年都有,历史上,还有两位分部总经理,被起诉职务犯罪,送进了监狱。
面对着这样一个魔头,我一直都小心翼翼,敬而远之。就算有些场合无法避开,我也是尊崇有加,无一僭越。礼尚往来之处常有,敬畏之心却从不曾稍减。
可我实在想不出,这女魔头怎么就要来厦门找我的茬?
过河拆桥,还是卸磨杀驴?
“可是,这河还没过,这磨也还没卸啊!”我在心里,有点儿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起来。
“se,想啥呢?愁眉苦脸的。”我正烦闷异常的时候,高菡走了进来。
“涵姐。”我对她勉强笑笑,招呼一声,等她走过来,坐在了我办公桌的对面,接着问:“找我有事?”
“我就是问问,上次确定好了的订单,你为什么还不签订合同,外发给海沧工厂?”高涵有些不解地问我。
“老安急了?”我问,但心里面很奇怪,“…海沧工厂的生产,才刚刚铺开啊,就算要新单,也不急在这一时吧?”
“不是急!…”
高涵对我摇摇头,接着解释:“是我昨天在海沧工厂的时候,恰好听到老夏在说,如果合同到位,能便于他集中备料。”
“哦,那也是!…”一听是这个理由,我也大致明白了安佑昀的想法,但目前外发新单给海沧工厂,时机确实不妥,我只好提醒高菡:“明天en要过来厦门。”
“啊?!”高菡惊叫一声,站了起来,又见我老神在在的,就忍不住笑了,定定神,又坐了下来,小声问:“我们的这些事有麻烦?”
谈虎色变,高菡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女魔头”所到之处,风云变色,鸡犬不宁。
“不至于有这么大的麻烦,你别多想。”我宽慰着高菡,但也轻松不起来,“…我们的计划是经过了董事局审核过的,现在也完全按照计划在进行,并没有任何不妥,我担心的是财务上的问题。”
“你动了财务?”听我这样一说,高菡更加紧张,又站了起来。
“我能怎么动财务?我想来想去,就是预付款有点儿违规了,但我也在每一个月上报的财务报表上备注过。厦门公司目前的情况很特殊,现有的合作关系都已经不存在长期性,我们只有增大预付款的额度才能给协力工厂以保障。否则,产品进度、品质都得不到保证。”我耐心地说明,这都是高涵并不清楚的事情。
“那还好,可我真担心……”高涵很清楚栾宛诗这么多年来干的每一件事,难免会杯弓蛇影。
“所以啊,现在不能签订新的合同给海沧工厂。”我瞪大眼睛对高菡点点头。
“嗯,我明白了,等会儿去告诉老夏。”高菡回应着我,也点点头。
“菡姐,en来厦门,主要还是来办理提职的事情,我们都不宜多加解读。”我对高菡笑笑,故着轻松,同时,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总部过来的传真递给她。
高菡提职之事,她尚不知道,我本来计划着明天再给她一个惊喜,但看她现在的情绪,忐忑不安的,让我担心,就忍不住想告诉她这个喜讯,让她早点儿开心。
“啊?!”看完传真,高菡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我,然后又低下头来看传真,反复几次后,确定无疑。
“你也真的坏,干嘛不早告诉我?”再抬头的高菡,虽紧蹙着眉头,却已经难掩喜悦,很快,舒眉展眼的,笑得连嘴唇都合不拢,像个小姑娘般对我娇嗔。
我能理解她此刻的惊喜,也许,她做梦也没想过这个职位,但这个职位却是对她现有职业的最佳肯定。
再说,这次提职,对高菡来说,除心理满足之外,实惠可不少,包括直接的薪资增加、间接地激烈股份,外加年终分红奖励和离职补偿。在最后的三年时间,因为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