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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了怀里的人儿一紧一抖,我才知道自己荒唐了。
抬起头,我慢慢地推开她,眼睛躲闪着,不敢看她,却又不得不看着她,就在我对上她视线的那一瞬,她却低下了头,让我看不到她的表情,等到我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又好像预料到我要说什么,竟然把低着的头就这样抵在了我的胸上。
我冰封了这么多年的一颗心,就在她抵上来的这一刹那,开始融化。
也许,这一缕阳光早在遇到她的第一天,就已经照进了我的心里,只是因为自惭形秽,总觉得曾经放浪无羁的自己,配不上这样冰清玉洁的她,我才一直远离着、拒绝着。
“要来的总会来的,别再躲了,勇敢点吧!”我在心里给自己这样打气,一双手也就不自觉地抚着了,归亚楠抵在我胸口的这一头秀发上。
湿漉漉的头发像墨玉般的晶莹,越过她圆润的肩头,垂落于她挺直的背脊上。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安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
“头发湿湿的,冷吧?”等到我的双手感受到了头发的凉冷时,我才醒悟过来,嘴里面责怪着她不好好照顾自己,“你坐下,我帮你吹干头发。”
“好。”她慢慢抬起头来看着我,先摇摇头,接着,却展颜一笑,柔柔地答应了我的话。这一刻的温柔,这一湾笑颜,一如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
吹筒放在了我的卧房,吹头发的行动,自然也移步到卧房里进行。
“以后我都睡这个房间!”头发还没完全吹干透,归亚楠一开口,却吓着了我。
“啊!什么?……”幸福来得这么突然,我都不敢当真。
“你啊什么啊?!”归亚楠的语气波澜不惊,神态却像一个占领军,眼睛看着我,语气里容不得半点儿反驳,“常远啊,这个房间,以后就是我的了!”
“这……”我都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咬咬牙,还是觉得需要提醒一下:“亚楠,这……是不是不合适?”
“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她抬起头,直视着我,“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你再听一次,这个房间,以后是我睡的!”
“哦!”我脑子还是短路,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有点不甘心,继续问:“那。。我睡哪里?”
“你啊……?”她故作沉吟,眼神里却满含着捉弄。
“我睡那个客房就好。”一看她装模作样,眼睛却转个不停,我就心知不妙,有些莫名其妙的害怕,赶紧自己表态,想着总得保留一个安身之所吧。
“你敢!”随着一声断喝,她站了起来,搞得我手里的吹筒都差点掉了。
她却无视这些,直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你只能睡客厅沙发!”
“好好!”我连声答应,但还是觉得不合适,对她也瞪着了眼,一想不妥,又赶紧作可怜状,小声辩解起来,“亚楠啊,我睡眠不好,长期睡客厅沙发会影响到健康。”
“谁让你长期了?……”说完这一句,归亚楠自己的脸却红了,眼睛也不再看着我,头一低下,又抵在了我的下巴上,声音却小的几乎听不见,“我不在的时候,你来这儿睡。”
说完最后一句,她一下子就坐到了椅子上,人也温温柔柔的再也不言语。
吹干头发后,差不多就到了睡眠的时间,归亚楠过来客厅,主动帮我一起打开沙发,铺上被子,最后看着我,幽幽地问:“常远,让你睡客厅,我是不是过分了?”
“你就是过分了!”我在心里腹黑着,嘴上却安慰她:“没事的,我愿意。”
我有点恋床的毛病,换了一个新环境,总会有难以入眠的状况。躺了很长时间,脑子没停过,想得最多的自然是屈楚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事情办得如何?人还可好?干嘛不给我一个电话呢?消息也没有?……
担心着,抱怨着,一刻也难以安宁。
手机拿起又放下,再拿起又放下,都不知纠缠几番了。到最后,再也忍不住,拿起手机到了阳台上。
电话拨过去,却是关机。做业务的人是很少关机的,尤其是做欧美外贸的,因为时差的原因,很多人会在半夜接到客户的电话,屈楚自然也养成了晚上不关机的习惯。
这种反常的行为,在我心里,增添了更多的担忧。
无以解忧,我就只好无聊的站在阳台上,远眺近观,让这如山的心思随风分散。
一边想着,一边念着,就着手机,写下这一腔苦闷,发给了屈楚:
“几度夜风入帘栊,一钩残月暗苑亭。日日思恋情何在?夜夜辗转人欲疯。新怨起,旧愁萦,黄梁枕梦倩影凝。遥忆往昔多情日,奈何轻负山海盟?”
……
这一晚,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然也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身在何处,今夕何夕。迷糊着有些疲惫,闭着眼睛,懒懒的伸展着四肢,动也不想动一下,可脑子却慢慢清醒过来了。
一丝丝清淡的、有点儿甜腻的女人香飘荡在鼻端,我不自觉一愣神,忽然间,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脸庞,被一道热辣辣的目光注视着。睁开眼睛一看,归亚楠精致的脸庞离我不及一尺,呼吸相闻。
都三十岁的男人了,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也好几个,却还没有被一个女孩子这样注目过。一时之间,我不免有些贪恋这样的时刻。又把眼睛闭上,竭力去捕捉她呼出来的那一丝丝甜腻腻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