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公司后,赶紧着忙了会儿。
对于预付款的问题,我还是不放心,独自坐着想了会儿,也不得要领。最后,还是拿起座机,拨通了财务部的内线。
“你好,这里财务部。”接电话的是财务部文员小吕。
“小吕,我是se,请吴经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挂机后,我从保险柜里拿出上个月的财务报表查看。
很快,财务部吴经理庞大的身形就出现在了我的办公室。彼此招呼了下,我示意他坐我对面。
“老吴,我请你过来,就是想让你给我一个安心。”我指着财务报表,然后问他:“这上面的现金流是实打实么?春节以后就要开始进入生产,半年时间内,我需要至少八千万的现金,以保障预付款,你能保证么?”
“这个财务报表是要上报集团管理处的。虽然某些时候,纳税,营运收支情况可能做点文章,但我们的现金流都是实打实,这都是需要银行凭证的。我们是上市公司,这做不了假,我也没那份闲心作假,你安心。”财务部经理老吴很稳重,说出来的话,总能给我以安心。
他思考了会儿,继续说:“…今年不同于以往,从下一个生产年度开始,我们处于资产置换阶段,不会差钱的。一方面,我们的账上有充裕的现金流,但以后的开支小;其次,福清工厂的固定资产处理后,所有的现金,先要汇入厦门公司的账上,虽然最后都会转给总部财管处,但我们想办法截留三、四个月是没问题的;最后,依照惯例,本年度的出货,还有部分货款是在近几个月要回收的。这些回收款,往年只有极少的一部分走厦门公司的账号,但以后的这几年,全都要过到我们的账上,这一部分的具体金额我还没有和高协理对账,但不会少于3000万美金。”
“好的,老吴,你让我安心了不少,谢谢你!”
老吴离开后,我感觉自己有点儿困,就去休息室的床上躺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被电话铃声吵醒。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屈楚的电话。
“宝贝儿,回厦门了?…”接到屈楚的电话,我自然欣喜若狂,心想着,肯定是她回厦门后给我的电话。
“…呜…呜……呜呜…。”可惜回答我的,只是一串若有若无的呜咽声,声音里有明显的压抑,却又好像抑制不住地。
“啊楚,是你吗?”我有点儿不知所措,脑子里蹦出来各种恐怖的场景,心里很紧张。
“呜呜……呜呜……”
还是哭泣的声音,好在声音慢慢地变大了点,这让我不再胡思乱想。
“宝贝儿,我在,想哭就哭吧,我陪你!”
听到屈楚这样的哭泣声,我想着她肯定是极其难受的了,也就不再质问她,而是好言劝慰着,让她不觉得孤单,让她感受到我在和她一起面对所有的困境。
“呜呜…嗯…呜呜…我很…难…受……”屈楚的声音,渐渐地、清晰地从电话里传来,这个时候,能听到她的说话声音,我的心就安稳了一大半,无论怎么样,我爱着的人还好好的,没有任何意外!
“宝贝儿,那我陪你难受会儿!”心里轻松了,我就想着逗逗她,希望能让她也轻松起来。
“讨…厌!…”屈楚鼻音很重的说道,话语里面有点儿想笑,却最终还是笑不出来的样子。
“老婆,我让你讨厌一辈子!”我继续贫。
“老公!…”屈楚应该是哭泣了很久,话语里的鼻音还是很重,“…我爱你!”
“我知道啊,老婆。”这会儿,我从屈楚的言辞里,感觉到了她对我浓浓的依恋,“…我也爱你!”
“呜呜……呜…呜…”过了很久,屈楚的呜咽声再次传过来。
“老婆,和我说说吧,谁委屈你了?”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屈楚的心结不是我贫几句话就能开解得了的,就试着和她聊起来。
“常远,对不起!…”慢慢地,屈楚一边抽泣着,一边开始和我说着话,“我不能…离婚,也不会和…你…结婚了!”
“…什么?!”一时之间,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电话那一头屈楚传过来的冷静让我明白,一切都是真实的。
脑子里有点儿混乱,我的声音也徒然提高很多,再次脱口大喊:“为什么?!…”
“常远,对不起!”电话那一头,是屈楚软弱而无奈的道歉声。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血往头上涌去,我无法冷静,已经口不择言,“…别以为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屈楚,你神经错乱了吗?一会儿说你爱我,生死相依;一会儿说要离开我,留一句对不起,就要我忘记一切。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冷血无情?…你给我滚!…滚!……”
忍受不了这份屈辱,我咆哮起来,说到最后,使尽全身力气,将手机朝墙上砸了过去。
“嘭”的一声,手机摔得四分五裂,散落一地,而我的心,也随之碎裂。
发泄完,我全身虚脱,感觉自己好似将所有的精神都用完了,只想把自己藏在这小小的一方黑暗中,归于虚无。
脑子里,空空如也,而泪水,止不住地流,怎么也忍不住。
……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好像就一会儿,又感觉过去了一世纪。
直到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我才恍然回到了现实。
在办公室透过来的灯光中,易辰走了进来。
“……”易辰的声音传了过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