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而不腻,清淡爽口,一会带一盒回去给孩子们尝尝。”到孩子,太后好像有一阵子没见到飒飒了,笑着问,
“丫头最近可好?”温婉蓉知道太后想飒飒,但现在不敢把孩子带出府,怕路上有任何闪失,面上却一如既往笑道:“回皇祖母的话,飒飒郡主一切安好,能吃能睡,胖了,也重了不少。”
“孩子长得快,过一阵子不见就变个样。”太后慈笑,话家常。温婉蓉却不敢太多关于飒飒的情况,免得勾起太后想念,一道懿旨,带孩子进宫就不由她想不想。
“皇祖母,这段时间气转暖,想必御花园的花都开了吧。”温婉蓉看看照进琉璃窗里的阳光,不露痕迹转移话题。
经她提醒,一屋子人视线也转向窗边,老嬷嬷笑盈盈地回答:“前儿个太后去御花园赏花,还念叨公主,景色正好,要是有人陪就更好了。”温婉蓉得了太后重视,低头浅笑,谦虚道:“皇祖母想念孙儿,孙儿以后多陪陪皇祖母便是,若孙儿不在,嬷嬷可请淑妃、僖嫔几位贤德佳人陪伴左右,免得皇祖母一人孤单。”她故意提起齐淑妃和兰僖嫔,就是想知道牡丹最近的动向,又不好太明显,顺便带上其他人。
如果牡丹最近往仁寿宫走动频繁,证明她急于攀紧太后这棵大树,而攀紧的直接原因是柳一一情况不妙。
温婉蓉在进宫的路上思量过,柳一一出事前与牡丹有正面接触,她俩是真正的唇亡齿寒,只要齐家拿到证据,以皇叔的狠辣,柳一一的下场就是牡丹的明。
牡丹心心念念英哥儿和覃昱,怎愿意当刀下鬼。温婉蓉不止一次祈祷,这不要来得太快。
念头在心里盘旋,嬷嬷的嘴一张一合,大概意思兰僖嫔最近来得少,让温婉蓉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一些。
太后见她露出疲态,以为两口年轻气盛,晚上**烧过头,笑着打趣要温婉蓉赶紧回去休息。
温婉蓉确实有些累,心累,没有勉强,跟太后行礼告辞,由老嬷嬷送出去。
两人走在甬道里,老嬷嬷一手提着食盒,跟在旁边,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低声道:“公主,太后叫老奴带话,请公主这段时间暂且不要与后宫各位主来往。”温婉蓉微微愣了愣,脚步放慢,故意装不懂道:“嬷嬷何出此言?”嬷嬷淡然笑了笑:“太后公主是七窍玲珑心,什么事点一点,便明白。”见温婉蓉依旧一脸疑惑,旁敲侧击道:“皇上不喜后宫干政,但太后是生母,母子间哪有不体己话的,尤其那些烦心话,不能予娘娘们听,自然太后听得多些。”这番点明,白得不能再白。
太后表面不,也支持后宫不干政,不代表太后聋了瞎了,前朝生什么一概不知。
齐妃有孕,齐家跟着水涨船高,现在借势打压覃家,是两家旧仇所致,万一被有心人利用,哪怕自己随便和后宫哪个势力家族的嫔妃多两句,九成九落人口实。
温婉蓉心领神会,点点头:“多谢嬷嬷提点,烦请嬷嬷带话给皇祖母,婉宜公主谨遵教诲,也会提醒覃驸马,不居功自傲,恪守勤勉,保卫大周社稷义不容辞。”
“公主聪慧,恕老奴多嘴。”老嬷嬷露出满意之色,送至午门,又了几句体己话。
午门有来往的宫人,又有宫门守卫,人多眼杂,温婉蓉接过点心,寥寥几句谢意,转身离开。
因为未时要去御书房议事,覃炀午时回府换身干净官服,顺带陪温婉蓉吃午饭。
温婉蓉把太后赏的点心拿出来,一边详述宫里的事。覃炀听完,不知不觉一盒点心吃了过半,他拍拍手上的残渣,嗯一声道:“我知道了,你也注意点。”语毕,等着红萼摆饭。
温婉蓉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不免抱怨:“那盒点心是太后赏给孩子们吃的,你倒好,一口气吃了一半,一会下午送到祖母那边,除了飒飒,一屋子人不够分。”覃炀不以为意,歪理多:“太后是赏给孩子们吃,又不是赏给下人们吃,论资排辈,我也得叫太后一声皇祖母,我是孙子辈,飒飒是曾孙辈,不都是孩子。”温婉蓉白他一眼:“不知羞,你多大,飒飒多大,当爹的还抢女儿吃食。”覃炀看她哀怨的样子,乐起来,毫无顾忌道:“以前没娃,好不好吃,除了我就是你,现在一个两个都让着,老子养娃又不是养祖宗,幸亏就飒飒一个,要英哥儿在,今真不够分。”他得眉飞色舞,温婉蓉扬起的嘴角渐渐沉下去。
覃炀后知后觉现自己错话,连忙话锋一转:“你放心,大姑姑亏待谁都不会亏待覃英,祖母没跟她实话,但不管谁的儿子,都是覃家曾长孙,别大姑姑连大姑父都很重视。不定等他回来时,胖得你不认识。”这话温婉蓉信,阴郁片刻又笑起来,笑着笑着,叹声气:“覃炀,我怕英哥儿一直误会下午,以为我们都不要他,明明我们最疼他。”
“等孩子大了,再慢慢跟他解释。”覃炀捏捏白嫩的手,理所当然道,
“覃昱不是气性的人,我也不是,英哥儿受祖母耳濡目染,自然不会气性。”毫无逻辑,更谈不上着调,只是一双秋水剪瞳对上真诚笑意的细长黑眸,视线纠缠,仿佛他带有魔力吸引着她。
再等温婉蓉反应过来,主动坐在他大腿上,面对面,听自己的声音:“覃炀,我们再生个孩子吧。”男女都无所谓了。
覃炀微微一愣,随即声好。而后红萼提食盒摆饭,敲了几下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