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一笑, 又将下巴搁在胤禛肩膀上, 见他侧脸极其流畅的线条,凌厉中带着温柔,忍不住便伸了手指去触碰他的脸颊, 胤禛被弄得痒得慌,笑着躲开了,李梦便双手抱住胤禛的脖子,贴着他的脸无语了一会儿, 便用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一般去扇他的脸颊。胤禛忍无可忍,一把将她扭到了面前膝盖上,道:“方才是谁要说从这古曲中取名的?一眨眼便忘了?”,李梦耍无赖一般向后仰了脖子,只露出一段颀长的雪白肌肤,笑着道:“爷满肚子都是学问, 哪里还用我费什么神!”,胤禛低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笑道:“你倒是会偷懒!”,又顺着这姿势便将她揽在怀中,一边亲情抚摸着李梦的长发,一边拿着那古曲谱看,看了许久, 才在那蝇头小字旁边找到从前看见的皇后手迹, 乃是一个“凤”字, 后面一字却是模糊。心中想到皇后一生,是那样宽厚仁弱的性子,偏偏故去得早,又想到自己幼时不懂事顽皮之时,听宫中老嬷嬷私下相传的那些早年德妃、良妃之事,眼中神色微微一凝滞,好不容易才让自己重新收敛了心神。

胤禛拍了拍李梦后背,让她起来,自起身踱步到烛火之下,才看见那后面一个小小的字,有些像“竹”字,影影绰绰并不能看十分清楚,于文字情理上却是说得通:想到一句“鸾凤非竹实不食”,便觉得这两字也带了高古疏阔的fēng_liú,却因着“凤”字要避讳,想来想去,若是换成“风竹”却是索然无味。

他拿了那曲谱回去,与李梦讲了,一边说一边抬头看向窗外,正好见满天星光兜兜洒洒,那星光轻纱一般,将夜色也温柔了三分,不由笑道:“小格格的小名,就叫‘竹星’好了!”,李梦反复将这名字在口中念了念,仿若便看见若干年后,一个娇娇憨憨的女儿家,长成十二三岁年纪,正要出落出一些窈窕的意思,偏偏声腔又带着儿童的味道,着了一身月白旗装,正坐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小桌上看着书,屋内灯火莹然,窗外是漫天的星光,那竹林间的清香高洁之气,便顺着风云一路漫过来。不由得点头道:“好!”。

两人相视一笑,感受到为人父母的喜悦,心中都是一片温柔。正巧听见外面小格格大声啼哭了一声,那哭声却不甚厉害,似乎是知道父母为自己取了名字,凑趣一般也要发出些声响一样。

乳母连忙过来,抱着小格格走到一边哺乳去了,李梦坐在胤禛身边,两个人都有些困了,便叫奴才进来伺候着洗了澡,更了衣服,李梦着了一身深色常服准备入睡,一头乌发披散在肩膀上竟然和衣服混成了一样的颜色,看不出来,只衬的肌肤白皙如雪,。胤禛看了便笑道:“你从前只爱穿浅淡的颜色,什么时候也改了性子,竟然喜欢穿这样肃穆深沉的颜色了。

李梦一笑,伺候着他也换了衣裳,却是没答话,心中只道:深色显瘦啊!又让胤禛坐在床边上,微微转了身子,先从托盘里拿了一条棉毛巾帮胤禛将湿漉漉的长发从下面一点点擦拭上去,等到手中这条毛巾吸饱了水分,便又重新换了一条干燥的。胤禛闭着眼由着她擦拭了,过一会见她放下毛巾,又开始帮自己揉捏着肩膀,便握住她手腕,柔声道:“不妨事,这些让奴才们来做就是了,你不要太累了。”,说着便要喊下人进来。李梦听话地放下了手臂,却从背后抱住了胤禛,将脸贴在他脸上,只笑着道:“爷和我两个人在屋子里不好吗?”,胤禛一愣,知道她是不想让第三人破坏这两人独处的甜蜜时光,便笑着拍了拍她手,道:“都由着你罢!”。

李梦听了之后,眼睛亮亮的,向后坐在床沿上,手正巧压到了那本古谱,她生怕将它压坏了,连忙抬起手,见封面尚算平整,这才出了一口气,道:“爷,我将它放桌上罢”,说着起身要向长桌走去,到了长桌旁边,寻了那木制托盘,托盘却是在特制的药水熏香里煮过,带着特殊的气味,寻常书虫闻到那味儿,远远地便避开了。四爷府上下几乎都用了这法子来保存一些珍贵书籍。

托盘中原是有着刻线,为的是让存放之人尽量对其齐摆放,上下齐整,李梦便眯着眼睛看了好半天才将那谱子放了进去,这才回身走到床前,道:“爷,我们睡罢!”,见胤禛早已经躺了下去,一手枕在脑后,另一手拉着她的手笑模笑样地送到了唇边吻了吻。自向床里面挪了挪。

按照规矩,原是妻妾睡在床里,皇子阿哥睡在床外侧,只是这床笫之间,原本便是爱侣亲昵的天地,又哪来有那么多规矩可言?李梦上了床,毕竟是夏天,便觉出胤禛方才睡着的地方暖暖的甚是不舒服,笑道:“好热!”,胤禛并不答话,已经有些睡意朦胧,只是下意识地伸展出修长的手臂,将李梦向来怀里抱了抱,又将自己下巴搁在她头顶上,不一会儿,两人便沉沉入睡。翡翠听着屋子里没动静了,自静静进来将桌案上烛火熄灭了。

一夜无梦。

夏天太阳起得早,清晨的暑气就已经透过窗格子弥漫了进来,早上李梦起来的时候,四阿哥已经进了宫,她看着外面的天亮堂堂的,却像是弥漫了一层雾气,那雾气几乎从窗格子外面直接弥漫进了房里。

李梦喊了翡翠进来伺候着洗漱,照例是在床上用了早膳,这才换了平底绣花鞋,扶着翡翠的手一直走到了梳妆台镜前由着她替自己梳旗头,不一会儿三个婢女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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