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格外清晰。
“慕白大人,霓裳姑娘让我来伺候你洗漱。”
一小侍女端着热水,规矩地站在门前。
门被人打开,高大慵懒的白色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看了看门前的小侍女,
“给我吧,我自己来就行。”
修长好看的手指欲接过热水,小侍女往后一退,“这些小事还是让我来做吧。”
他扬唇轻笑,“既然你非要做,那就进来吧。”
侍女如愿进了白非夜的屋子,她将盆子放在一旁,动作利落地拧着毛巾,目光时不时瞟向被绑在木椅上昏迷不醒的女子。
“你在看什么?”
磁性悦耳的声音透着几分冰冷,侍女身子一颤,立刻将热毛巾递了过去,“没什么。”
白非夜接过毛巾,优雅敷在脸上,
“他让你来,是想察看什么?”
侍女神色一顿,“什,什么?”
白非夜将毛巾递回到侍女手中,一双星眸似要将她看穿,“夜漓,让你来看什么?”
侍女目光躲闪,她有些慌张的避开白非夜的视线,
“我不懂大人在问什么。”
忽而脖间传来一道冰凉,侍女身子立刻僵在原地,耳边传来白非夜寒冷彻骨的声音,
“不说?”
侍女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她咽了咽口水,目光落在凌灵身上,
“慕白大人饶命,夜漓大人只是让我来看看您屋内这名女子的状况。”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白非夜收回手中的飞刀,松开侍女,“既然夜漓让你来看,那你就好好看仔细了。”
侍女犹豫不决,夜漓让她不露声色,此刻自己的目的却被他发现。
若她空手而归,被夜漓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只怕她好景不长了;可就算她将屋内情况如实告诉夜漓,知道一切的他一旦跟夜漓摊牌,她也是死路一条……
“你大可随意检查,然后将你看到的如实转达给夜漓,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看见。”
他站在小狐狸的篮子旁边,温柔地处理着它的伤口。
云淡风轻的一番话,像是一颗定心丸,让侍女纠错不定的心得到平复,她对他轻轻行礼,然后走到绑在木椅上的凌灵身前,小心抬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侍女眉头一蹙,又探了探她的脉搏……
“问到了要问的话,就没有留着她的意义了。”
白非夜垂眸注视着篮子里恢复了些许精神的雪球,轻声说道。
侍女收拾好洗漱用的东西,“慕白大人,那我就先退下了。”
“一会儿拿点吃的进来,我有些饿了。”白日的光线透过窗户洒进屋子,映着他俊美无暇的侧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大人。”
说完,侍女毕恭毕敬地退出屋内。
夜漓抱着手,慵懒地靠在庭院的一棵大树下,若有所思地看着不远处白非夜的屋子。
“漓哥哥,为什么还不杀了他?”
夜茉站在夜漓身旁,一双杏眼满是恨意。
“主上不允许。”夜漓淡淡回答,他确实暗中派人杀他,奈何屡次失手,他又不敢。
“现在何需他的允许,漓哥哥你不是已经……”
“夜茉,你可是忘了何来?”夜漓打断她的话。
夜茉一愣,突然想起什么,瞳孔微张,“你是说主上每月让我们服下的药?”
夜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虽然说那是增强内息的药,但你觉得以主上的为人,他为何如此放心大胆让所有人实力大增?唯一能说通的,就是他手上握有摧毁我们的关键。而何来的具体行踪又只有主一人上知道,所以,除非找到何来,不然我们始终会受制于人。”
“那白非夜也和我们一样?”
夜漓摇头,“他和我们不同,他天赋异禀,根本不需要借助药物来提升实力,而且主上特意让我观察他的情况,想来主上定是做了件没有十足把握的事。”
思索片刻,他又道,“不过我总觉得主上留了一手,是我们想不到的……”
说话间,方才向夜漓汇报情况的小侍女端着食物再一次走进白非夜的屋子,没过多久,几名侍卫也走了进去。
昨晚被白非夜带进屋子逼问的女子被侍卫们抬了出来,没一会儿,那名侍女也跟着退出屋子。
几名侍卫将那名女子放到后门处的板车上,正要拖着板车离开,被夜漓叫住,
“你们在做什么?”
侍卫见来人是夜漓,一齐抬手行礼,其中一名侍卫回答,“慕白大人让我们把这具女尸处理掉。”
“死了?”
夜漓有些怀疑,走到板车前确认她的模样,又探了探她的脉搏。
他目光锁在女子头顶处隐约发黑的银针上,唇角轻扯,他摆了摆袖子,转身离开。
夜茉朝着侍女离开的方向寻去,想着问一问白非夜的事,却没想到那侍女忽而加快了脚步,迅速离开了临夜馆。
觉得事有蹊跷,夜茉提着内息飞快追了上去。
曜都大街上人来人往,商铺的生意也是络绎不绝,夜茉穿梭在人群中,试图寻找那名侍女的影子。
就在她收了目光,放弃寻找时,不远处出现的一张熟悉的侧脸,让夜茉明亮的杏眼里瞬间阴云密布。
那张脸,她一辈子也不会忘!三年前凌灵杀死夜冥的那一幕重现在脑海中,没想到冤家路窄,居然让她在曜都找到了凌灵!
夜茉的手握得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