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皓之闻言,更觉不妥,望向了程简,“父亲,孩儿不明白,您心里不是一直有个主意吗?如果魏王今日能够出席,这岂不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为何让西林代替妹妹去呢?”
“你懂什么!有些事是要看时机的,如今时机不对,不可冒险。”程简依旧闭着双目,淡淡道。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万一这魏王真要是注意到了西林,日后可怎么办?难不成之后再告知这个不是程家女儿?”
“好了好了,我心中自有主意,你不必担心。”程简语气严肃,不容置疑。
“二弟,你就不要再问了。想必爹爹心中一定有了打算,你就别再忧心了。怎么,你就这么希望魏王看上这普通的丫头?”樊雅兰本想戏弄他一番,只是程简在场不好放肆。
“这,当然不是。只是这丫头今日一打扮起来,倒别有一番味道,如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纯净洁白,清丽可人啊。”
樊雅兰的眸色深沉了起来,内心隐隐波动,一时间怒意和醋意四起,只得笑道:“也是,意外的这妆容和素净倒非常适合她。我瞧着三弟看她的眼神都直了,爹爹心中所想也许会成真哦。”
有意无意提起了程皓安,程皓之自然是懂得了,眼神微眯,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即道:“我瞧着你也是挺疼她的,这水晶花簪是你的宝贝吧,竟然也拿来给了她,不过倒真的挺配她。”
明知他故意说的这番话,心里却隐隐刺痛着,抬眼望去撞见了程皓之暧昧的眼神,内心荡漾不已。
马车停靠在一条热闹的街道上,长鸣街是碧邡城最热闹的中央街道。樊府坐落于这条街道的中心,人来人往。
今日樊阅桥大寿,前来祝寿之人络绎不绝,更是把长鸣街围堵得水泄不通。为了防止拥挤不堪和人为事故,一大早就有兵部的侍卫守在各个交叉口,樊府附近禁止寻常人同行。
樊府门第金碧辉煌,下人丫鬟们统一穿着喜庆的百花红衣在门口迎接贵宾。一个下人一眼看见了程简,眉开眼笑,躬身前来,“程大人,我家老爷正等着您呢,来来,赶快里边请。”
一边高声喊道:“程府到。”
西林随着他们进入了樊府,一入大门,左侧便是一张太师红木桌子。上头大红色的册子上密密麻麻记录着拜访者。
程简大步上前,大气浩然地写上了程府两字。
大家分别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那下人恭敬地接过笔,笑道:“程公子,程小姐,快快里面请。”
这樊家大院虽不比程府宽敞,却装饰得富贵豪华,廊宇明屋,宝珠碧玉。院内风亭水榭,梯桥架阁,奇花异草,目不暇接。
府内已经来了很多贵客了,各处嬉笑嫣语。
随着樊雅兰一路来到了大堂,樊阅桥正座于上座,受着各方的祝贺和寿礼。神色喜气满面红光。也许是习武的原因,花甲之年的樊阅桥身形健硕,意气风发。
一看到程家已至,立马笑着前来相迎,“程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今日樊兄可是寿星,哪有过错之理。程某携家眷祝樊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樊阅桥接过了寿礼,目光从程家上下一一略过,定格在程皓安和西林的身上。
“这位,可是皓安?”
程皓安行了礼,躬身道:“程皓安见过世伯,祝世伯福寿绵长,松鹤长春。”
“好好好,这多年未见,皓安也成人了。你呀常年在外,你父亲可挂念的很,这次可不许再走了。”
向着程简,轻捋胡须,羡慕道:“程兄好福气啊!三个儿子都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来日飞黄腾达,必为人中龙凤。”
特意看了眼西林,意味深长道;“若水也是长成大姑娘了,玲珑剔透,好生漂亮啊。”
被人唤做若水,实在有些怪异,也知樊阅桥知道这其中原委,遂行了一礼,“若水祝世伯,福乐绵绵,万寿无疆。”
“好好好,都是自家人,不必再拘束了。”
大堂里不时又有人前来祝寿,樊阅桥道:“招呼不周,你们请随意。”言罢前去招呼客人了。
“晚宴还未开始,你们年轻人也各自玩去吧。”程简挥手让他们不必随着。
程皓安领着西林离开了大堂往前院行去,百无聊赖,有些赞许道:“林。。。小妹,你倒是比我还淡定,我看到这种场合就头晕。”
西林一路向四周瞧着,本想找一方清静之地,哪想到这樊府上下都挤满了人。连廊子里都三三两两围满了各家小姐,宛如嫣红姹紫的花朵一般婷婷生姿,笑语晏晏,细声细语。
不时有些妙龄小姐朝着程皓安浅浅笑着,程皓安尴尬地回礼着,不住发着牢骚:“我已经眼花缭乱了,看得头也疼了。本以为今日最怕出麻烦的人是你才是,哪晓得自己反倒先栽了。”
“哦,这么多姿容出众的美人,三哥怎会头晕呢。不如收收心仔细瞧瞧,早日给我添个三嫂才好。”
一句话呛得程皓安怒目而视,又不得还嘴,心想着要不是怕你出事,还不把你一人扔在这儿。
捡了处人少些的花园,西林静静地坐于石椅上,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四周世家小姐相约而伴,欢声笑语一片。偶尔有些对上眼的公子会热情地上前搭话,一片美妙和谐之景,唯独西林一人孑然独处。
程皓安拿起了一块豆沙糕,细细地品着,“这味道不错,甜而不腻,反正坐着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