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公公点点头,朝一个小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文书交给曲灵珊。
曲灵珊倒不在意房子大小,反正她也不住那里。
“价钱是不是贵了点?”
她总共才五千两银子,能省一个是一个吧!
“贵倒是不贵,就看小姐喜欢不喜欢,喜欢那便值这个价钱。”孟公公让那掌柜的留下房契文书,银子改日送过去。
曲灵珊忙说道:“出门没带银子,银子改天我给公公送来。”
孟公公大方地摆摆手,“区区一个院子,咱家送小姐便是,何必见外。”
太子看重的人,别人想巴结还没门路,孟公公怎好收曲灵珊的银子。
曲灵珊夜不推辞,收了房契,告辞回去。
路上,容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半晌才问出口:“从来不曾听说小姐学过医术,你”
容月的目光中充满了质疑,曲灵珊知道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从小一起长大的容月。
“小姐,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容月揉揉发红的眼圈,满怀愧疚地看着曲灵珊。
曲灵珊伸手拂去容月脸颊的泪珠,目光冰冷,不带一丝情感,“如果我不是你小姐,你还会跟着我吗?”
容月泪光盈盈,弱弱地看着曲灵珊,“那你会为曲家伸冤报仇么?”
“嗯,如果不是为了曲家我也不会留在陆家。”
“那你就是容月的小姐啊!”容月肯定地点点头,小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润:“我只是好奇,从前小姐天分不高,文不成武不就,还偷懒,老爷没少为您生气。你那会儿一心在那个人身上,根本没心思学,咱们家发生这样的变故,小姐转了心性,也是理所当然。是容月胡思乱想了,小姐别生气。”
容月暗怪自己多心,自己天天跟在小姐身边,难道小姐还换了人不成?但小姐的医术怎么解释?
曲灵珊打了个哈气,含糊地答道:“医术是我小时候和父王军中一个外国军医学的,在王府里有医官,我的医术派不上用场。”脑海里片段的记忆,曲灵珊作为曲家的继承人,睿王将曲灵珊放在军中历练,军中不能带侍女,那是曲灵珊唯一和容月分开的时间。
“原来如此!”容月破涕而笑,果然是自己多心了,不是小姐还会是谁?
曲灵珊伸手,浅笑的抚了抚容月的长发:“月儿不用多心,无论我做什么事都是为了咱们和曲家,终有一日我会让那些伤害过咱们,陷害曲家的人付出代价。”
“小姐——”
曲灵珊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回陆府,背后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太子一向不近女色,对京都的名门闺秀敬而远之,还没有哪家千金能到太子府做客。
陆梨白得知曲灵珊安然无恙的出府,便知道陆棠玉的计谋定是被人看破,急的在房里大哭,惊动了老夫人和大夫人。
老夫人最疼这个嫡长孙女儿,见人哭的这般,心疼的不行,打骂伺候陆梨白身边的丫鬟,“贱蹄子们,怎么伺候你家小姐的?让她受这样的委屈,一个个不想活了不是?”
陆梨白人前一向作好人,听见这话,赶忙拦着老夫人:“祖母,是孙女儿伤心,不关丫头们的事,您别委屈了她们。”
“好孩子,你心太善,这些奴才贱,不打着骂着不会老实。你为着什么事儿伤心,和祖母说说?”
大夫人知道女儿的心思,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还不是为了她灵珊表妹,这两天那丫头抱怨府上对她不好,梨白知道我这个做娘的为难,将自己的月例拿了出来给曲灵珊做衣服,谁知道那丫头不领情也就算了,反倒骂人。梨白见自己不能照顾表妹,所以伤心。”
一听见这个名字,老夫人眸光骤然变冷,冷哼一声,“你理那小贱人作什么?平日你照顾家中姐妹,委屈着自己。就剩那么点儿,还给了她?那种小白眼狼,只怕喂狗都比给她强!”
大夫人跟着附和一声,“可不是,咱们冒那么大风险将她接到府里养着,但凡有点良心就该感恩戴德。老夫人您是看见的,当着你的面,何尝有半点感激的意思?”
陆梨白兰花指捏着丝帕擦眼泪,语调缓缓的说:“表妹遭这样的变故,性格是古怪了些,可也是情有可原。母亲和祖母看在梨白的面子上多担待些,别计较表妹失礼,果真生气就拿梨白出气好了,千万别责怪表妹,她已经够可怜了。”
“你看这孩子。”
老夫人拍拍陆梨白的手,嘱咐她:“家里的事儿做长辈的知道怎么办,你是尊贵人,这些事就别操心了。”说罢,犀利的目光在跟前一众丫鬟面上扫过,嗓音威严而不带一丝情感,“以后不相干的人和事情不必让大小姐知道,若是再让小姐未这些小事烦心,看我饶了哪个!”
婆媳两个安抚了陆梨白一番后,老夫人特意让人开了库房赏了不少好东西给陆梨白,表示安慰。
陆棠玉那边听说顿时来了脾气,冲着她亲娘赵姨娘撒泼发火:“坏事就是我做的,好事就是她陆梨白的,她要真是个好人,怎么不通知曲灵珊那贱人?自己躲在一边看笑话,这会儿装好人哄老夫人给她贴补。”
赵姨娘得陆河星宠,在府中的地位也仅次于老夫人和大夫人,知道在陆家谁都可以惹,唯独陆梨白惹不起。女儿公然指责陆梨白,若是传到陆河星或者上房的耳朵里,只怕会惹来祸事。
“四小姐快别这样,咱们家宠着这位大小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