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格的询问,忍三原本一脸严肃的模样瞬间变得嘻嘻哈哈,一张大大的笑脸凑到车窗前,“忍三我很好,谢谢阿格姑娘的关心。”
“去,谁问你了,我问的是外面的情况如何。”阿格白了一眼眼前的笑脸道。
“很好啊,什么事都没有。”
佘嬷嬷知道忍三对阿格有意,也将两人的情况一直放在心上,如今看着两人的互动,佘嬷嬷心中想着是否该考察考察忍三……心中想着,话说出来却不一样,“是呢,燕子,有护卫在,有嬷嬷在,咱不怕。”
阿燕听着众人的劝慰,深吸一口气,让眼角的泪花渐渐退去,这才从佘娟怀里坐起身,接过阿荷递过来的手绢点了点眼角,感受到马车再次动起来,听到车外跟随的马儿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这才真正松了口气,看向车内那一双双带着安抚与担忧神采的眼睛,阿燕扯着笑容道:“是我太胆小,连累你们为我担心。”
阿绿递给阿燕一杯热茶,笑着道:“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瞧你说的,咱们虽不是同父同母生却情同亲姐妹,你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在膈应我们么?”
阿格看着车内气氛不大轻松,便挥了挥手掐着混道:“别装秀才说官话,我跟你们说,前些日子学了个把戏,我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深藏不『露』!”
……
阿荷看了眼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阿格便知道这丫头说的‘把戏’是从哪儿学来的佘嬷嬷,按下心中对阿格屡教不改的那一丝不满,看着阿格逗得满车人开口笑便也微微笑,不言有它。
前头的马车里,慕容痕听着外面的动静,知道蒋玉蓉不喜欢打打杀杀,从几子的暗格里拿出一幅画,展开,呈现再蒋玉蓉面前,“玉儿。”
“嗯?”蒋玉蓉应着,扬起眼睑。
“你看看。”
“呀,你什么时候画的?”蒋玉蓉看着慕容痕将她生日那天穿戴的模样画上了,背景用的是王府桃园的景『色』,蒋玉蓉看着画看得有趣。“少了一人。”
“谁?”慕容痕听着,挑眉问道。还有谁值得他画?
“你呀。”蒋玉蓉笑着道。
慕容痕听着,咧着嘴笑,脑海里想起他看过的家画,蒋文浩和窦氏一起的画,还有玉儿画的家画,便笑着道:“等我另画一幅。”
王府的船只早已准备就绪,两位主子一到,就可即刻出发,不再赘述。
再说宫中,一片慌『乱』之后,所有太医都齐聚坤宁宫,宫里宫外御林军处处可见,各个宫殿已接到皇后懿旨‘不许擅自外出,不许打探消息,违者杀无赦!’以至于后宫寂静得诡异。
[情芳殿]
惠姑掐了掐晕厥过去的潘亦如的人中,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人儿悠悠转醒,看着惠姑眼神竟是带着死灰般黯淡无光,“陛下是不是第二次毒发?”
惠姑平静地看着潘亦如,听着毫无情绪的声音,冷淡地道:“是。”
“再毒发一次,是不是就醒不来了?”
“是。”
“我知道了。”
惠姑看着不再乞求她要见主子的女人,想通了吗?
“陛下现在在何处?”
“坤宁宫。”
潘亦如没再问话,看着百鸟朝凤雕花木床顶,眼神呆滞……
夜间,众位太医一一为慕容渊诊脉过后,彼此对了对眼神,都压住心中的惊涛骇浪,额头布满细汗,对着吴氏毕恭毕敬道:“陛下气急攻心,体内虚火旺盛,需静心休养,好好调理,不日便可龙体康健。”
吴氏,垂下眼睑,只命令太医写下『药』方,抓『药』煎着,便挥退一众太医和宫婢,只留几个心腹照应着,宫内瞬间安静了许多。坐在床沿,吴氏看着面『色』几近透明,唇角微微泛青的慕容渊,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简单……脑海里闪现过太多太多,终究一切被重新尘封在心底,一切情绪归于平静。“茵娘还是茵娘,但当初的子良已不在。或许……茵娘也早已不在。”吴氏轻轻地说了一句。
吴氏看了一会儿沉睡的慕容渊,便起身往内室走去,“将陛下送回养心殿静养,没有本宫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探望。”
“是。”
[情芳殿]
“惠姑。”潘亦如唤道。
“在。”
“什么时辰了?”
“丑时初。”
“陛下还在坤宁宫?”
“已在养心殿。”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惠姑没有回应,平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
潘亦如知道惠姑依旧站在一旁,嘴角扯出一丝嘲笑的笑意,“我逃不了的,到处都是你的眼睛,我无处可逃,你放心便是。”
惠姑想了想也觉得是,便退了出去,临关门前又看了一眼始终面无表情的女子,才合上门。
潘亦如起身,抬手抹掉往下坠落的泪珠,起身,自己拿出那套慕容渊夸她最好看的白『色』罩纱宫装,自己穿戴起来,坐在镜子前,细心地给自己盘飞天髻,仔细挑选与身上华丽的宫装相匹配的簪子耳饰镯子,又给自己眉间点上一朵半开的海棠,点上胭脂,对着镜子给自己留下一个凄美的笑容,转身拿起一块布帛……
惠姑在门口等着,半天了,里面依旧没什么动静,想了想,推开门,便见一个穿着华丽的白『色』宫装,高雅绝美,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一般的女子带着高不可攀的气势向她走来。
“随本宫去看望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