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表妹怂且甜>37.第三十七章

赵澈说那些自己抹黑自己的话,让徐静书听得又心疼又气恼, 一时又不知要怎么才能让他闭嘴, 情急之下热血上头,不自觉就伸腿踹了过去。

当赵澈惊诧莫名地张大眼睛看过来时, 她也立刻清醒过来,尴尬到有想滚地哀嚎。

她连连干咳,硬着头皮坐正, 讪讪往自己刚才踹他的位置伸出手去, 装模作样地替他拍拍并不存在的“鞋底印”。

拍“鞋底印”的动作很敷衍, 指尖飞在他衣摆上虚扫三两下就收来了。毕竟进来时在门口除了鞋, 脚上不过就一对白色厚罗袜,除非她神勇到能一脚给人踹出血, 否则哪会有任何印记。

赵澈身形定定由得她, 只是张着灿灿星眸“瞪”人。

“咳, 那个, 你不不要误会。我没有踹你, 没有的, ”徐静书坐得笔直,将双手背在身后, 滚烫的小脸上挂起僵笑, “我只是想伸个懒腰”

天,这都是什么拙劣鬼话哪有人伸懒腰是动腿的徐静书被自己蠢哭了, 恨不能“咬舌自尽”。

“哦, 想想也是, ”赵澈幽幽笑哼一声,收目光,“兔子确实是手脚不分的。”

“我不是兔子,”徐静书弱弱驳了半句后,又觉得这个事并不重要,于是清清嗓子,话锋一转,“我是想说,你很好,不要那样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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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通常会将“算计”与“阴谋”连在一起,便总觉这不是个坦荡好词。

可如今的徐静书毕竟读了许多书,知晓了很多前人成例,便也渐渐开始懂得,许多事不能用非黑即白来判对错。

毕竟,生而为人,无论身份高低贵贱,都难免会有不得已的时候。

面对非常之时的非常事态,若只一味固守“绝对正直与绝对坦荡”,那就只能如赵澈先前所言,继续无能为力地面对整盘“死局”,束手待毙。

虽说他这做这个局确实是算计着要得到信王世子之位,但徐静书觉得他这番算计并不是卑鄙可耻的那种。

“府中需要有个能下狠心去解决问题的人。可姑母与贞姨各有顾虑,若无外力强行推动,她们始终不会迈出重要的那步。而表姐,她虽早就看不过姑父在家中造成的乱象与隐患,但她对这些事既无心也无力,只好怀着愤懑与失望避到市井中去,图个眼不见心不烦。其余几位公子姑娘都还小,学识眼界阅历手腕,都不够挑头来解决这个问题”

徐静书顿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只有交给你来,事情终才有可能走向家里许多人都希望的那个好结果,”说着说着,徐静书眼眶渐渐热起来,唇角却略带羞赧地微微上翘,“只有你。”

赵澈神情微怔,略动动唇,末了却什么也没说。

但,先前那份淡淡的自厌自嘲渐渐隐去,眸光柔软如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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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诚锐是信王府的一家之主,他那些“胡作非为”的行径,惟有徐蝉与孟贞有资格规劝与适当约束。

可她俩因各自身份上的顾忌,加上与赵诚锐夫妻之情的羁绊,明明有那个权力却不能真正动用,也就无法强硬有效地拦阻他那些荒唐妄为的行径。

因此他就肆无忌惮了十几年。

要想从根源上一劳永逸地解决他造成的那些问题,只有两条路。

要么让他消失,要么架空他的家主权。

很显然第一条路走不通。

所以,要破这个危险僵局,家中必须有个人拿过他手中的掌家权。

当他不能再肆意动用府库,出去挥霍以招蜂引蝶当没有人再帮他隐瞒在外的荒唐行迹当他不能任意拍板抬进后院人

假若这些事他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即便他有心与外头的什么人勾缠,别人见在他这里图不到太大好处,轻易也不会接他的茬。

就譬如绣瑶班那女伶,如若没有赵诚锐的一掷千金,如若没有“虽不能给你名分,但将你生下的孩儿作为信王府继任者,以此算作对你的补偿”这样惊人的承诺,对方大约不会冒着“坐实通奸罪”的风险与原夫婿和离,等待被他抬进信王府,从此做个余生都见不得光的后院人。

所以,“架空赵诚锐在府中的实权”虽是退而求其次的折中之选,但这样做确实可以让许多事根本没机会发生。

而想要架空他,首先就是要成为他的继任者。从他手中接过大部分府中掌事权,到他只剩个“信王殿下”的空壳子时,他的行为就将受到极大程度的约束

无论他愿不愿意。

眼下赵诚锐鬼迷心窍般,打算冒着“触犯通奸罪”的风险,将继任者之位许给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若再没有人去逼着徐蝉与孟贞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去反对,那将来的信王府不知会成为怎样叫人绝望的光景。

“书上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虽你所用的手段不温和,也不算光明正大,但有些事必须得有人去做,”徐静书柔声道,“表哥,道理我都明白的,绝不会因为这个就认为你变成了坏人。”

赵澈闭含光院十日不见任何人,一是要迫使她们两人因忧心恐慌而生出绝不退缩的勇气,二是

他明白她俩的可怜与为难之处,知道这样对她们可称残酷,所以他无颜面对她俩,甚至隐隐觉得自己面目可憎。

徐静书的话像早春暖阳下的风,柔软却熨帖地化去了他心中那层自厌的薄冰。

终于有一个人清清楚楚告诉他你的所做作为我都懂,你很好,你没错,你不是坏人。

赵澈闭眼,唇角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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