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重猛的睁开了双眼,惨白的灯光直直的照射进他的眼睛,他却不敢闭眼,忍着眼中的泪水迅速打量四周。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屋顶,一盏明亮刺眼的日光灯,自己正躺在一张单人床上。
他在打量四周的想要双手紧握,可是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垂下头看到盖在自己身上白色的床单上印着的一个标志,国特局的标志稍微放松了一点。
他从床单下伸出右手,张开五指,很顺畅!
他深吸一口气,大脑指挥着左手伸出来,被白纱布包裹着严严实实的一个拳头样的东西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左手没有了!
整个手掌没有了!
从左手腕处消失了!
奇怪的是颜重没有感觉到疼痛,是疼的太狠已经不再有感觉了吗?
颜重想起来那时自己的左手误入到黑水中去,沾上了那具有腐蚀效果的脓液,自己的手势那时没得吗?
不知道是不是神经太粗,颜重这时内心很是平静,还有心情在那儿思索当时的危急,对于自己消失的左手不是非常难受。
自己的身体还在,能够感受到床板的硬直,被单上还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握手也能感觉到力气,他动了动耳朵,能很清晰的听到隔壁开门的动静,包括这间屋子空调的吹风声,听觉也没有问题。
自己还活在这个世上!
颜重上次深度进入隐身状态,后来突然脱离出来,他对于自己能够活着就感觉到万幸了!
要是能有瓶可乐喝就更美好了!
颜重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那么这次自己是不再有什么惩罚了吗?
颜重打了个寒颤,他想起了那痛不欲生、求生不能去死不得的感受,那是交换,不可能什么后果都没有了,老天爷没那么厚待我。
对了,今天是几号?我要将事情上报上去,那时情况紧急自己通过指能表发送了求救信号,现在自己清醒了要赶紧将事情详细情况报上去。
一想到这儿,他躺不住了,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下了床,他随意的活动了下身体,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自己到底躺了多久,身上穿的也是白色的病号服,国特局的治疗中心永远都是这个调调,而这么多的白色也是颜重非常讨厌的。
“咚咚”两声敲门声响起,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男人推门而入。
“我估计你也该醒了,你已经沉睡超过24小时。”男人戴着金丝半框眼镜,拿着一本本子,快速的说着。
颜重没有说话,扫视了对方一眼,看到放在墙角的柜子,走过去,打开,果然,自己的东西放在里面。
颜重拿起那只破损的指能表,摩挲着背后的刻字,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吗?
“我是你这次的主治医生,我姓陈,现在对你做一个复检,请配合。”姓陈的医生语速很快的说完,站在颜重面前。
“我要求见此中心的上级,我有重要事情需要汇报。”颜重拿起衣柜里的一套衣服就往自己身上穿。
“不行,你必须等我检查完确认你的身体情况。”陈医生扶了扶眼镜,一板一眼的说着。
颜重当来人不存在,自顾自的脱了身上的病号服,穿上柜子里配备的普通衣服,好吧,还是白的,白衬衫加黑裤子,来自局里某个高层的想法,白加黑!
陈医生堵在颜重面前,“请配合检查!”
“请让开,按照规定,我是中央直属人员,在执行任务时,有权不执行分部的要求。”颜重瞥了一眼对方的胸牌,陈新,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
“可恶!这个混蛋!”陈新握紧了手中的笔,捏着本子的手指用力的有点发白!
陈新在市特异人员治疗中心工作五年了,没想到昨天傍晚收治的一名工作人员,竟然像是自己高中同年级的一名同学。
后面确认了他的名字,果然是他——颜重!
当年的颜重可是校草级别的人物,学习成绩优异,人长得帅气,家境优越,又会打篮球,整个学校的男生无不被他压在脚下。
陈新当年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学生,属于仰望他的存在。
后来不知怎的这家伙突然消失了,自己也都忘记了这么个同学,这次遇到他才想起来。
这么多年销声匿迹,可还是这幅瞧不起人的样子!都已经是个残废了,还拽什么拽!
陈新手中的钢笔终于不堪重负,在他的手指间折断,笔筒中的蓝色墨水溅了他一手,他却毫不在意的将蓝墨水擦在颜重换下来的白衣服上,留下一个大大的蓝手印!
颜重出了门观察了下这个治疗中心,选择了一个方向走去,看到一个女护士,在对方羞答答的表现中问了下情况。
原来自己现在身在东庆市的治疗中心,是距离自己出事的河口镇最近的治疗之地。
从小护士嘴里颜重得到了是有人救了他送他过来的,其他的小护士也不是很清楚。
嘴角带着迷人的微笑,颜重和小护士打了个招呼告别,作为一名直属的特工,应该算是特工吧,颜重也是有着自己的一套的,像先前那个陈新医生,颜重就发现了对方隐藏的敌意,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
颜重快步向治疗中心主任办公室走去,夜晚的治疗中心外面黑黝黝的,不见月光,隐约能看到树木的影子在晃动,小护士说今晚主任值班。
当颜重来到主任办公室时,发现那个男医生也在这处办公室,而坐在红木桌子背后的就是中心的主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