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晓梅浑身一颤,身不由己地定在了原地,脑袋稍微一转:“你···想干什么?”
冯天祥虽然没有看到她的正脸,但依旧一副懊悔的神情:“昨天的事情真是对不住了,多谢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郝晓梅内心稍微一安:“不用你谢,只要今后不再欺负我就行。”
冯天祥这时信誓旦旦地讲道:“请你放心,我就算再不是人,也不会对自己的恩人下手了。我今后不仅不会欺负你,假如你有什么难处就对我说,我就算为你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郝晓梅一听他向自己表明的心意,这才转过身来面对他:“冯大哥,谢谢你,只要你能尊重我,我就永远把你当做大哥。”
冯天祥感激的眼神里噙着泪花:“好的,咱们一言为定!”
郝晓梅从他的表情里更加认定他已经悔改了,不由欣慰地笑了。
当她时隔一天,再次来到熟悉的车间时,发现里面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平时一向以女人唱主角的车间里凭空多了很多男人。他们一个个正紧张地安装着生产线上的附加设备,当她的出现才让那些男人们溜号一下,也令他们眼前一亮。
由于她距离厂里比较近,所以来得很早,还没有任何女同事早她一步。不过,相比这些连夜加班男人,她觉得自己就像迟到者而显得过意不去,立即要伸手帮忙。
“晓梅,放手!”一个男人的声音阻止了正在俯身的她。
她直起腰来循声一看,马平川正笑容可掬地走过来。
“晓梅早。”
郝晓梅赶紧表示:“我哪早呀?看人家好像干很长时间了。”
“哈哈,他们已经加一宿班了,难道你还要跟他们相比吗?”
郝晓梅一愣:“为什么要加班?”
“如果他们不加班,那就会对咱们厂的生产影响更大。所以只有加班加点,才能尽量缩短咱们的停产时间,也就能把损失减少到最低的程度。”
郝晓梅顿时醒悟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更应该积极主动配合他们的工作了。”
马平川嗔笑道:“咱们是该配合他们的工作,但并不是帮他们干改造设备的工作,而是要适时进行试生产,来检验他们对设备改造是否合理。所以,我才选择厂里的骨干员工留守,需要试车的时候,就要开机试生产。当然,其它大大部分时间都是耐心等待。”
郝晓梅内心有些不安:“我是一个新来的临时工,哪里算是骨干呢?你真是太抬举我了。”
“晓梅,”马平川纠正道,“既然这个厂已经承包给个人了,就没有正式工人或者临时工人之说,以后都算是合同工了。”
“合同工?”
“是的,这是一个新名词,是时代发展的产物。”
郝晓梅脸色有些羞红:“我的文化浅,不懂这些东西。”
马平川一副炯炯的目光:“凭你的聪明伶俐,学习什么东西都快,只要你懂得在工作中学习工作,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郝晓梅之前聆听过他的远大抱负,今天又听到对方给予自己的激励,不禁浑身热血沸腾,觉得跟在这位站在时代潮头的青年企业家手下工作就是一种幸运。她向他投去了一种仰慕的目光。
马平川读出了她的目光不寻常,内心不禁一荡,忘情地凝视着她,久久不想转移那副动情的目光。
就当他和她彼此四目相对的时刻,窦纯燕从外面走进来,顿时看到了这一幕,心头顿时一震。
“平川!”
她果断的一声大喊,顿时打断了他俩的四目传神,同时把目光锁相了匆匆靠近的窦纯燕。
窦纯燕尽量掩饰自己的不快,目光不冷不热地盯着马平川:“你早来了?”
马平川面对在困境中给予自己帮助的恩人很是客气:“不,我刚到不久,还没有晓梅早呢。”
他那副深邃的目光又投向了郝晓梅。
窦纯燕则向郝晓梅投去一幕充满醋意的目光后,就有重新回到了马平川的脸上:“你跟我回一趟办公室,我正有话跟你商量呢。”
马平川只好点点头,然后向郝晓梅示意:“你先在这等一会,其他人也快到了。”
郝晓梅看出车间主任对自己的眼神不善,便紧张地点点头。
窦纯燕则一言不发地走到了前头,直到走进那间办公室,才用一副温怒的眼神回头面对跟在身后的马平川。
马平川被她盯得发毛,不安地挠了挠后脑勺:“你咋这样看我?难道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窦纯燕的语气很是冰冷:“我问你,郝晓梅是不是你请回来的?”
马平川淡定地点点头:“没错呀,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说好不让她留守吗?你为什么不经我同意,就擅做主张吗?”
马平川面对她的指责很是反感,但想到这次车间改造全凭她的投资,算是这里最大的股东了,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晓梅是厂里的骨干,你平时不是常在我跟前夸她吗?难道我请她过来有错吗?”
“哼,她表现再好也是新来的。咱们在留守几名老工人时,其他的老工人本来就有意见,但毕竟名额有限,这也就罢了。可你却请来了进厂工作时间不长的郝晓梅,这会不会让那些呆在家里的老工人寒心?”
“她们会寒心?”马平川连连摇头,“我可是发给她们基本基本工资呀。”
“哼,那一点基本工资就能让她们满足吗?留守的人还挣加班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