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川心里不禁百感交集,清楚自己刚才的行为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因为在对方的眼里,自己有要挟她的嫌疑,而她看似软弱,实则刚强无比,决不会向命运低头。
“晓梅,我刚才真是跟你开玩笑,并不想要挟你呀。”
“嗯,我知道,否则你就不会‘不打自招’了,还不是担心我心里想不开吗?”
马平川趁机表示:“你既然明白我的用意,就该清楚我没有要挟你的意思呀。”
郝晓梅淡然一笑:“那是因为我没有屈从你,假如我屈从你了,你恐怕会为了这几件事压我一辈子。”
“晓梅,你怎么会这样认为我?我怎么会呢?”
“马厂长,其实你一直抱有很大的优越感,以为我这个乡下的丫头唾手可得,如今又有了挫败感。”
马平川不禁哑然失笑:“你想多了吧?我是因为弄巧成拙而懊悔呀。”
“嗯,你才是你的心里话。”
马平川不禁感叹:“我其实是一个很要面子的男人,可如今在你的面前,就像一个可怜虫了。”
郝晓梅突然表情一正:“马厂长,也许你真的不了解女孩的心理。所以才···”
“晓梅,那就说说你们女孩的心理吧?”
“别的女孩,我不想揣测,对于我来说,虽然希望男人要自尊和自强,但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就不能有任何的尊严,就像一个卑躬屈膝的奴才一样。”
马平川脸色微变:“晓梅,你不觉得这样的男人活得太憋屈太没地位了吗?”
郝晓梅噗嗤一笑:“所以我并不适合你,你应该找一个完全依附你的小鸟依人类型的女人。”
马平川双眼一呆:“难道你不是一个‘小鸟依人’的女孩吗?”
郝晓梅故作一副傲慢:“我是一个把老公视作自己忠诚的奴仆的女人。”
马平川与她对视了片刻,终于败退下来,垂头思考着什么。
郝晓梅以为对方对自己已经望而却步了,内心在放松之余又显得很是失落,对刘成凯的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当天傍晚她回家时的第一眼就是关注的就是房门一侧的信箱,可是它空空如也,令她无比的失望。
她随即一想,自己的信刚发出去没几天,哪里能这么快等到刘大哥的回信呢?
她于是耐下心来盼望着刘成凯的来信。
针织厂经过设备改造之后,工作效益果然提高很快,不仅再没有老工人离开,就连之前离开的熟练工人也有返回来的意思,便纷纷托人找马平川说情。
本来以马平川原来的性子,肯定会对那些‘抛弃’厂的人不屑一顾,但经过郝晓梅的那次‘敲打’已经让他改变了很多,从之前的自负到现在的谦和,所以很大度地接纳了那些‘吃回头草’的员工。况且,他的厂目前正是用人之际,尤其是缺少熟练的技术工人。
当然,这也影响不到郝晓梅的位置,她已经升任为车间的班组长了,论职位仅仅在窦纯燕之下。
再说窦纯燕并没有因为厂里效益逐渐好起来了而感到欢欣鼓舞,因为马平川一直对她敬而远之,这是她根本接受不了的。她眼看自己的心上人频频向郝晓梅谄媚讨好,便恨得紧咬钢牙。
原来,马平川为了表示自己已经改变了性格,在郝晓梅面前显得卑躬屈膝,一点领导的架子都不敢端着,就连对其他女工的态度也温和了许多。他要用行动向郝晓梅证明,自己能做到她心里向往的那种男人。可是,他哪里知道郝晓梅心里已经放不下另一个男人了呢?
光阴似箭,一转眼几个月过去了,郝晓梅迟迟没有收到刘成凯的回信,在这期间,她又接二连三地给他写信,但都如同石沉大海。这是怎么回事?
心情沮丧的郝晓梅随即想到——人家刘大哥平时训练那么忙,还要讨好那位美丽的女兵,哪有功夫搭理她这个乡下的房客呢?唉,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对已经有心上人的房东这样放不开呢?
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她不由暗想,假如在对刘大哥纠缠下去,就成了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了!
郝晓梅最后死心了,一心把心思用在工作上。
可是,即便在单位,她也逃不脱情感的牵绊,那就是老板对她的紧追不舍。
不错,马平川对郝晓梅的追求近乎于疯狂的地步,几乎天天去车间当着众多女工的面纠缠她,简直不顾窦纯燕的感受,更不惧当面碰她的软钉子,甚至利用各种名目把郝晓梅传唤到办公室。
郝晓梅实在被他纠缠烦了,不得不在他的办公室里冲他发飙:“马厂长请听好了,假如你再敢纠缠我,我就立即辞职!”
马平川先是一惊,随即含笑道:“辞职?难道你舍得吗?”
“哼,你别拿这个要挟我,我可不是吓大的。”
马平川眼前一亮:“晓梅,你越是这样说,便越证明你舍不得这份工作呀。目前咱们厂已经进入发展的快车道了,简直是前途无量,你们这些员工也是有很大的盼头的。”
郝晓梅双目含泪:“你说得没错,但我不能因为这个而让自己身陷危险之中呀。”
“危险?”马平川愕然道:“你怎么会有危险呢?”
“你身为老板要对自己的女员工图谋不轨,难道不是一个很危险的因素吗?”
马平川报以苦笑:“丫头,你把我当成你的那位街坊了吧?我可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呀。你现在住在那里才危险呢,而在厂里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