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晓梅一迈进客厅,一个小男孩立即呈现在她的视野里,令她对这个家其他的豪华设施几乎无视了,因为这个男孩的神态深深震撼了她!
他,看起来八九岁的模样,身上的衣服凌乱而已脏兮兮的,就连那张小脸也是花花的,一副委屈而又恐惧的眼神面对着来人,仿佛整个的世界都在跟他作对。
马平川的表情也被震撼了,实在无法想象眼前的男孩只是短短十多天没见面,怎么会像变一个人似的?
“辉辉,你还好吗?”
他面对辉辉一副抵触的目光问了一句废话,一切迹象表明,这个男孩最近过得很不开心,甚至有被虐待之嫌,但他必须心照不宣地打声招呼来打破眼前很压抑的僵局。
男孩并没有搭茬,尽管跟马平川很熟悉了,但还是对他心怀戒备之心,并表现在幽怨的眼神中。
局长夫人见状,那副阴沉的面孔就像打了一道闪电,随即是一道惊雷:“辉辉,你作死呀?为什么不搭理马叔叔?”
郝晓梅不禁打一个冷战,赶紧劝道:“您别发火,千万不要吓着孩子!”
局长夫人鼻孔一哼:“这个孩子就是一个讨债鬼,把我家弄得鸡犬不宁。”
马平川如何看不出眼前的态势?
“王大姐您别生气,辉辉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
男孩并不喜欢听到这样的对话,那副眼神充满了敌视,想发作却没敢,只能忌惮于局长夫人凛冽的目光,只能勉强压抑着。
郝晓梅看着男孩的样子,立即回忆起自己跟他同龄时的情景,她记得自己正是像他这么大的时候父亲娶了后母,从此她的生活就如同蒙上了一层梦魇。唉,眼前的孩子就像一个刚没妈的孩子,在饱受痛苦的同时还要蒙受无情的虐待,真是太可怜了。
郝晓梅的双眼不禁湿润了,慢慢靠近男孩,想伸手去抚摸一下他的头发,但被对方机警地闪开了。
局长夫人又看不下去了,继续冲男孩怒目相视:“你要死呀,为什么不搭理人?”
郝晓梅赶紧回头制止:“请您不要吓着孩子!”
不料,局长夫人立即把火引向她:“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虐待这个孩子了吗?”
郝晓梅想回应一句“难道不是吗”可为了不当场闹僵,只好违心解释一句:“我不是这个意思,孩子还小,如果不懂事的话,请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男孩听得不入耳了,冲眼前的美女狠狠瞪了一眼。
马平川面对这种局面,赶紧向局长夫人赔笑道:“辉辉肯定惹您不高兴了,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局长夫人哼了一声:“你们赶紧把他弄走了,我已经忍他很久了。”
郝晓梅顾不上再去讨好局长夫人,而是一副怜惜的眼神面对男孩:“你就是辉辉吧?我跟你妈妈是姐妹,受她的委托来接你回家的。”
辉辉那副幽怨的眼神突然焕发一丝光彩:“我妈妈呢?她···她回来了吗?”
郝晓梅掩饰道:“你妈妈暂时回不来,特意把你托付给我了。”
辉辉那副刚生成殷切的眼神又恢复一片黯淡,抵触的情绪又油然而生,连续后退两步,好像要跟眼前的美女划清界限。
局长夫人又忍不住冷然冷语:“你什么意思?难道想赖在这个家不走吗?”
“不!我要等姨姥爷!”
辉辉突然发出声音,表明这个世界还有属于他的靠山。
局长夫人阴沉的眼神里射出一道险恶的目光:“他去下面视察工作了,今晚都不能回家,难道你想懒在这里不走吗?”
马平川顿时听明白了,原来张局长下去调研了,所以局长夫人才要趁机找辉辉的晦气。
郝晓梅看出辉辉对陌生的自己还不信任,赶紧掏出那封信,并向辉辉示意:“辉辉请看,这是妈妈给你写的信。阿姨念给你听好吗?”
郝晓梅一边说一边要摊开信纸。
不料,辉辉一听是妈妈的写的信,顿时就像打了一针鸡血,往前一穿步,出其不意把那张信纸夺在手里。
郝晓梅没有料到他会做出如此的举动,被吓了一大跳,下蹲的身子差一点没摔个腚墩,一只小手下意识地撑住了地面。
马平川赶紧走过去,俯身把郝晓梅拉直了身子。
郝晓梅顺势站起了,带着一副苦笑凝视着辉辉向那封信投去贪婪的目光,真有见字如见人的感动。
郝晓梅一看眼前的辉辉在读信时真情流落,突然产生一种感同深受的心理,这也许是脱离母爱十多天后的一种深深的渴求。毕竟,妈妈当初是不告而别,并且隔绝这段日子里还要承受‘后姨姥’的虐待。
辉辉终于读完了那张写满字的纸,豆大的泪珠不禁滴落在那张纸上。
郝晓梅看在眼里,勉强抑制住自己心痛的情绪:“辉辉,快收拾一下东西跟阿姨回家吧···阿姨会像妈妈一样照顾好你的···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
局长夫人听得有些不是心思,不由走上前两步:“这位姑娘怎么说话呢?”
郝晓梅愕然回首:“我···我哪点说得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