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慢慢开远,姚羽然目送完转过身来,发现赵恒之就站在她身后,手中还抱着一床被子,两人愣怔看了一会,姚羽然心头涌起不好预感。
果然下一秒,赵恒之撒腿就要奔向房间,却被姚羽然伸手更敏捷的堵在前头,她用手撑住门框,怒目看着他:“你做什么?”
赵恒之贱兮兮笑道:“娘子,你怎么还在生气啊?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就让我进去吧!”
“别想了,再还没有反省过来前,这个房间你永远也别踏进去!”姚羽然态度十分坚决。
赵恒之无奈叹了口气,苦闷道:“娘子,你有所不知,阿二的呼噜声太大了,我跟他一起完全睡不着,还是自己的窝好啊!”
这么一说,姚羽然倒是注意到了赵恒之脸上的两抹浓重黑眼圈,非但没有觉得心疼,反而看着很爽。
“那你就继续被他折磨吧!”
说完姚羽然直接将赵恒之推开,反身进了屋子,将门锁住,她还没睡过,需要补觉,留下赵恒之可怜的抱着被子站在门外。
恰巧叶君君与楚萧也从房内出来,叶君君的气色不是很好,她要回将军府送叶将军最后一程,楚萧一同跟去,特意来与赵恒之说一声。
两人见赵恒之这么落魄的站在门外,还一副惨兮兮的模样,不明白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上前来关问。
楚萧纳闷开口:“赵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抱着一床被子在这,也不回房间的?”
赵恒之尴尬的看着他们,强装无事回应:“没事,我就是晒个被子而已,今天天气不错,不晒被子都快发霉了!”
楚萧见状也没有多问下去,只是说出今日要去一趟将军府的事情就带着叶君君匆匆离去。
赵恒之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很不是滋味,叶镇远那么好的人,居然含冤而死,实在可惜,他不禁怀疑世上是不是好人都没有好下场,坏人都能逍遥法外。
两人冷战了三日,无论赵恒之怎么讨好姚羽然,姚羽然就是不愿领情,这三日赵恒之也是在憋得慌,烦闷之际,竟然起了花天酒地的心思。
但有姚羽然这只母老虎在衙门坐镇,他还不敢私自去逍遥,这日,姚羽然闲情逸致坐在主厅饮茶,赵恒之又贱兮兮的凑上去。
他拿起一串葡萄,细致剥了一个,贼眉鼠眼的递给姚羽然,想再次跟她求和。
“娘子,这三天都过去了,你真的还不打算原谅我吗?咱们连吃饭都是分开吃的,楚萧又不在,你想让夫君在这个衙府里面闷死吗?”
姚羽然挡开赵恒之递葡萄的手,察觉到确实已经冷落他多日,但自己心中的气也还没消,一想到他那么胆小怕事,原谅的事就还遥遥无期。
“那你知道自己错了吗?对文丞相一事
,还想置身事外吗?”姚羽然挑眉问道。
赵恒之是坚决不会再插管此事,一个无辜的叶将军含冤死去,已经够让他受打击了,如果还要牵连到侯府与尚书府,可不是他一个去去七品芝麻官能担待得起的。
“娘子,这件事,咱们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我也想帮君君,但能力有限,确实实在伸不出那份援手,万一忙没帮上,倒是添了麻烦,那可是要连累你我两家的安危,我不能成为这个罪魁祸首。”
“既然如此,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走开,别打扰我喝茶的心情!”姚羽然摇手漠然道,既然说不通赵恒之,她也不想再跟他耗任何口舌。
赵恒之却突然抓过她的手,笑得谄媚道:“娘子,咱们衙府里的茶有什么好喝的,这里米城有一家繁盛酒楼,那里吃喝什么都有,我带你去那,今日府里也闲着,正好可以坐上一下午。”
“谁要跟你去,我觉得丢人,还是一人在屋里面喝茶更舒心些!”姚羽然并不给赵恒之这个面子。
正中赵恒之的下怀,赵恒之却故意露出苦闷道:“娘子,你确定不跟我去?楚萧不在,也没人跟我聊天,我一人坐在酒楼喝茶实在没什么意思,你就一起去解解闷嘛?”
姚羽然无语瞪了赵恒之一眼,已经不想跟他说过多,赵恒之立马识相站起身来。
“好,既然娘子不去,那就在家中好好休息,我一个人去,正好咱们也都冷静冷静!”
说完赵恒之转身就走,孤零零的背影引起了姚羽然的怜悯,却是赌气将脸一扭,不去看,让他爱干啥去就干啥去。
美人楼,米城最招摇的妓馆,洪灾褪去后,这里又重整旗鼓的揽起客来,大家似乎已经从洪灾的惊险中缓过神来,女人在家继续相夫教子,男人的心却是收也收不住,就往外边跑。
赵恒之就是其中一个,今日是姚羽然不跟他出来,也别怪他没给对方一个挽留的机会。
花心肠子永远不会变的赵恒之,人刚走到美人楼前,就被一阵悠扬的琴声所迷住了,那琴声唱得是《青山》,赵恒之虽不懂乐曲,但也觉得好听。
“好家伙,看来今日是注定要消遣这家了!”赵恒之笑道,掂了掂手中的一袋银子,露出畅快的神情。
走进美人楼,果然楼如其名,一进门全是各种生得花容月貌的女人,娇柔,英气,清纯的面容全在这里可见,比赵恒之所见的其他妓馆,美貌值更升上一个层次。
“看来今日是有眼福了!”赵恒之喃喃道,不一会儿就见美人楼的妈妈笑意盈盈的唤着他的名字。
“赵大人,您今日怎么也来了?真是稀客呀!”
美人楼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