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来嘛,侯爷,再喝一杯。”
青竹玉手捻着碧绿的酒盏,映得黄澄澄的佳酿活活要将人的魂儿勾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赵侯爷心旌摇荡,再受不住娇言软语的魅惑,低首噙上酒盏的荷叶边,却是一道含住了那纤纤玉手,好不旖旎,迷醉间没瞧见青竹眼底的冰冷和算计。
连日来的荒唐,谨小慎微的赵侯爷渐渐沉沦得失了底线。
侯夫人冷眼看着,不劝阻也不闹腾,只是严令禁止府中下人乱嚼舌根,便是青竹惺惺作态地前来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她也能与之虚与委蛇,至多冷脸送客罢了。她相信越是得意忘形,狐狸的尾巴露得越快,所以她等不妨让她得意一番又如何?
青竹也不在意侯夫人,她只要将赵侯爷拿捏在手里便够了。
灵巧地避开那张不安分的嘴,青竹见赵侯爷已是恍惚朦胧之态,干脆提了酒壶在赵侯爷眼前晃荡,玉手抚上赵侯爷的心口轻轻挠着,温软如水的身子在怀里蹭着,美目期待地望着醉醺醺的男人,“侯爷,若您将这壶酒喝了,青竹今日就……”
为搏美人恩,也为彰显男子气概,赵侯爷接过那酒壶就往嘴里灌,也不管他喝得多还是衣服喝得多,殊不知那酒壶里早就叫青竹下了药。
一壶酒下去,赵侯爷整个人摇摇欲坠,眼神也愈发涣散了,青竹勾唇一笑,低声道“侯爷?”
“喝,我还能喝,再,再拿……酒来!”
见其确实神思不属了,青竹又拿手往他面上狠力一拍,却见他笑呵呵的像个智障一样口水直流,大猪蹄子不受控制地晃来晃去,她便放心了,厌恶地看了眼如死猪的赵侯爷,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轻声问道“侯爷,您手里是不是藏了什么证据,关于文知理的……”
“证据?”赵侯爷摇头晃脑的,双眼茫然,“……什么证据?没、没有……”
青竹循循善诱,“十几年前,文丞相陷害木家的证据,侯爷,木家,可还记得?”
“木……家?”赵侯爷的涣散的瞳孔中有一闪而过的惊惧,连连摇头道“没有,什么木家我不知道,不知道,不要问我……”
青丝眼底闪过一丝厉芒,赵侯爷果然怕死怕到骨子里了,醉酒下药都不足以撬开他的嘴,可好容易才寻着这机会,她怎么能轻易放弃,不死心地继续道“侯爷,你就告诉我吧?文知理陷害木家的证据,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你在说什么?没有,说没有就没有!”喝完酒的大舌头不药而愈,赵侯爷猛地站起身来,凶神恶煞地瞪向青竹。就在青竹以为事发准备随时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时,赵侯爷不打招呼地轰然倒塌,且瞬间无缝衔接地打起了胡乱,直看得青竹目
瞪口呆又暗自松了口气。
上脚踹了两下,赵侯爷无知无觉地打着呼噜,不是还砸吧着嘴,嘟囔着,“青竹,小美人,快,让侯爷我亲一口。”听得青竹心中作呕,厌恶地看了死猪一样的赵侯爷一眼便径直往床上去了,啐了一口,“恶心的玩意,!”
于是,堂堂一国的侯爷就那么睡了一夜的冷地板,老寒骨又加重了不少。
米县城外的小树林内,楚箫与慕乘风又私相约会了。
总觉得这不是个合适的谈事地点,轻咳两声,楚箫开门见山道“据我暗桩得到的消息,赵念恒被文知理下了残心丸,苏雅雅才受制于文知理,而如今苏雅雅有意脱力文知理的魔爪……”
慕乘风挑眉。
楚箫也不卖关子,“我偶然得知你有残心丸的解药,如何,你可愿赌一把?”
“虎毒不食子,文知理竟是舍得?”慕乘风冷笑,“也是,那老贼哪里还有心?怕是早叫金银珠宝给腐蚀了个赶紧。只是那苏雅雅,几次三番欲要加害羽然和叶君君,你放心?”
楚箫轻摇折扇,并非为了耍帅,而是为了赶蚊子,似笑非笑道“她将赵念恒看得很重,我不是相信她,而是相信她对赵念恒的看重,只要你肯,那解药也不必立时给她就是了,待事落再给也不迟。”
慕乘风沉默了片刻,对于胆敢伤害姚羽然的人,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如今却要去救她儿子,值不值当?
似是看出了慕乘风的心思,楚箫笃定道“苏明两人关系匪浅,苏雅雅必定知道文知理不少事,而这也正是我们所需的。不要怀疑苏雅雅想反叛的决心,为母则强乃最强,就是姚羽然的拳头得退避三舍。”
慕乘风扫了他一眼,为姚羽然正名道“羽然素日很是温和。”
“好吧,温和。”看在彼此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上,楚箫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却在转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啊呸,什么亲密无间?他是受叶君君荼毒不浅啊,脑袋里成日不由自主的浮现一堆乌七八糟的想法,善哉善哉,清静无为,清静无为。
慕乘风扫了眼神色古怪的楚箫,私以为是他对自己为姚羽然说话不以为然,便不放在心上,思虑片刻后点头道“我会去趟侯府,之后如何我会派人与你说。”
楚箫点头,“既如此,今日暂别。”说着抬脚要走,毕竟男人的闺誉也很重要的,大半夜的两个大男人在小树林,怎么说怎么别扭,可好巧不巧,他脚刚迈出不留神踩进一个天杀的小洞,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慕乘风倒去。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慕乘风接住了楚箫,远看着正是慕乘对视的一幕。然
鹅,两声尖叫打破了着美好的一幕。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