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之一踏入房门就觉得不对劲儿了,两眼见鬼似的看着本该睡得死沉的姚羽然却抱臂坐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嘴边还带了点笑意,只是那笑怎么看也渗人得慌。他默默地缩回脚,讨好地冲姚羽然一笑,试探般唤道:“娘……娘子?”
“娘?”姚羽然挑眉,起身慢慢地晃到赵恒之跟前,盯着他道:“咱们县太爷莫不是眼力不好?”说着绕着他转了一圈,还嗅了嗅,还真闻出了点不一样的味儿,但这味儿怎么这么……熟悉?
赵恒之暗道不好,却只能嘿嘿傻笑着,生怕多说什么直接触怒了某座要爆炸的活火山,却暗忖着,mí_yào怎么不给力了?难不成楚箫给他的是过期的,还是假货?默默咬牙,心里亲切地问候了某个身为楼主的无良奸商。
“哑巴了?”姚羽然危险地眯了眯眼,冷漠地看着瑟瑟发抖的某人,“说说吧,大半夜的又去哪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见他眼珠子乱转,又道:“再瞎扯试试,姑奶奶闲来无事又给分筋错骨手升级了一下,你试试效果?”
赵恒之一个哆嗦,刚编好的借口顿时烟消云散,默默闭嘴不言,只是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冷漠心里一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口。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不能失信于人,可他也不想姚羽然误会他,那种滋味……真不好受啊。
“不说?”姚羽然的脸上发寒,她发现今日的赵恒之与往日不大一样,若是往日,早厚着脸皮插科打诨蒙混过去了,可今日却因纠结而不知所措,愣愣地站在那里,好像要大无畏地认打认罚,啧,怪哉,这人什么时候骨头这么硬了?
既然他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不说,那她就不问,猜总可以吧?姚羽然犀利的眼光一扫,认真道:“既然你不说,我就自己猜,你选择点头或摇头就可以。”见他犹豫,又道:“你若不答应,咱们和离的事儿,是该重新提上日程了。”她今儿还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因为这样的赵恒之不一般呐。
赵恒之苦笑,为难地点头,心中却哀嚎,夫人太聪明,他该欢喜呢,还是欢喜呢?
“这香味,十分熟悉啊。”姚羽然凑近赵恒之仔细闻了闻,边说边盯着某人的脸色,见他神色微变,心头一个咯噔,想到某种可能,当即怒道:“赵恒之!你别告诉我你不敢去外头寻花问柳就祸害上咱们衙门里的人!”
赵恒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极力否认道:“娘子冤枉啊!娘子明鉴,为夫早就从良了,除了娘子,旁的女子为夫多看一眼都觉得厌恶,怎么可能再做出混账事?”说着,俊秀的面上忽然一红,难为情道:“为夫一直为娘子守身如玉,娘子若不信,娘子亲自检查检查就
……明白了。”
姚羽然恶寒,皱眉看他,打脸道:“看一眼都觉得厌恶?我看你是恨不得看到长针眼!得了,被给我扯那些有的没的,从良的?”她略有所思,又看了眼忸怩的赵恒之,点火时光间福至心灵,直接拧上某人的耳朵,咬牙道:“楚箫,是楚箫对不对?混账东西,不敢搞女人就去搞男人?赵恒之啊赵恒之,你进益了!”
“???”姚羽然的话仿佛五雷轰顶,炸得赵恒之外焦里嫩,愣是怔了一会才愤然反驳道:“娘子!为夫是钢铁直男,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去,去……呜呜,我不活了,为夫为娘子守身如玉,娘子你却,却这样污蔑清清白白的我……”悲愤的赵恒之恨不得一死自证清白,心里却不忘吐槽姚羽然的鼻子跟狗鼻子似的,难不成她前生是狗子?
姚羽然:“……”说好的钢铁直男呢?这以死自证清白的架势是怎么回事?她记得不错的话,这是受了委屈的女子最惯用的抗争方式?
见赵恒之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小媳妇样,姚羽然抬眼望天,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深呼吸后道:“好,那我重新问。请问赵大人,你半夜偷摸出去是去会情郎……呸,楚楼主了?”
赵恒之摇摇头又点点头,咬牙道:“我是去找楚楼主了,但不是会、情、郎!”
“姑且算是吧。”姚羽然瞥他一眼,又问道:“你俩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床上打架?嗯……还是狼狈为奸算计人去了?”
赵恒之皱眉,没事床上打什么架?还有,什么叫姑且算是吧?被质疑得体无完肤的赵恒之委屈至极,有一瞬间差点就脱口而出本大人正在下一盘大棋这样的话,不过心念一转认真道:“我确实去找楚楼主了,哎,娘子别胡思乱想,什么会情郎什么打架都是不存在的!我只是,只是向楚楼主讨教了一番。”委屈地看向姚羽然,“娘子总是夸楚楼主,为夫,为夫伤心,也想长进,就找他进益去了!”末了嘟囔了一句,“我倒是想打架,可打不过啊……”
听到赵恒之的小声嘟囔,姚羽然抽了抽嘴角,不知赵大人要是知道她口中“打架”的意思还会想要打架吗?不过姚羽然并未继续胡思乱想,头顶大草原什么,还是算了。
“当真?”这话说得姚羽然颇有罪恶干,暗想着日后是该多鼓励鼓励赵恒之,否则一个想不开寻死觅活了可咋办?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地守寡。
赵恒之斩钉截铁地点头道:“比真金还真,真得不能再真了!亲亲娘子,为夫对你的爱就如滔滔长水滚滚而来,为夫对你的心天地可昭日月可鉴,为夫……”
“停停停!”姚羽然捂住某人一发不可收拾的嘴,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