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柳忠权,赵恒之一回县衙就缠着姚羽然要学武,因为赵大人实在不想百姓们总拿他细胳膊细腿说事,男人嘛,面子该要就得要。
“迟了,多大年纪了,你这老胳膊老腿的,一练非得掰断不可。”姚羽然嫌弃地打量他几眼,如是说。
赵恒之:“???”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眨眼就从细胳膊细腿成了老胳膊老腿?他分明二十出头好不好?
看着赵恒之如遭雷劈的表情,姚羽然好笑地上前敲敲他的脑袋,捏捏他的胳膊道:“学武就不必了,你还有本夫人呢。但可以学点强身健体的,否则你这小身板指不定哪天就挂了。呸,还是长命百岁吧。”
自家娘子都这么说了,赵恒之就退而求其次,自动忽略什么挂不挂的,揽着自家娘子笃定道:“娘子放心,咱们都是要长命百岁的人!”
因在大爷家蹭吃了不少地瓜,二人晚饭草草用过就回房了,至于存在感越来越低的沈裕鸿和岳依依则不知跑到哪个旮旯里卿卿我我去了。
自从“李师爷事件”后,心中有愧的沈裕鸿就羞于出现在李师爷与赵恒之面前,而岳依依则抓着沈裕鸿对姚羽然别有用心的小辫子勒令沈裕鸿少在姚羽然面前晃荡,于是就有了今天的局面。
当然,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岳依依只是做戏而已,并非真的怀疑沈裕鸿起了小心思,她这般,只为了猪队友赵大人能顺顺当当地完成任务。而赵大人总算争气,与李师爷私会,哦不,密谋时没再出什么岔子。
吃饱喝足的夜,赵恒之被姚羽然拎到屋顶上看星星,虽然只有稀稀拉拉的几颗,月亮勉强算明朗,但有什么关系?夫妻俩要的就是这种情调,情调!懂吗?
但,夫妻二人并没说点风花雪月之类的将气氛推上高潮,更没拉拉小手亲亲小嘴,而是瘫在屋顶上仰望星空。这个摊,还得小心翼翼的,否则把瓦片给整破了,今儿夜里能看一整夜星星,外带小风嗖嗖的。
“亲亲娘子,你说柳大人会同意的吧?”
姚羽然拍了拍他的脑袋,肯定道:“自然会同意的,穷成这样的县,求爷爷告奶奶都没人来,好容易遇着你这么个缺心眼的,不同意就是个傻子!”顿了顿,她缓声道:“赵恒之,你会后悔吗?”
沉默了片刻,赵恒之摇笑道:“要是后悔,世人说我‘伤仲永’时就该后悔了。该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我的,半分我也不想沾手。”伸手揽过姚羽然,脑袋在她肩窝蹭了蹭,缱绻道:“若我不是如今的赵恒之,或许就要错过娘子了,那真是亏得血本无归啊。”
姚羽然心头温暖,作势掐他腰间的软,肉,佯怒道:“油嘴滑舌的,你以为做买卖了。说到做买卖,你真是个典型
的黑洞,做什么亏什么,啧,莫怪只能呆在米县了,一样穷得响叮当!”【…#“往事不堪回首,还请娘子嘴下留情!”赵恒之翻身看向故作嫌弃的姚羽然,叹息道:“只是委屈你了。”
姚羽然愣了愣,却是从善如流道:“是啊,可委屈了,没办法,摊上了你,该受的苦就得受啊!”明知是打趣,赵恒之仍是忍不住愧疚,黯然地看着对自己眨了眨眼的人,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就听她说,“大约我也是个傻的,否则怎么会甘之如殆呢?”
闻言,赵恒之心头软如春水,不待感动,就又听她说,“若换做别家,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什么三从四德以夫为纲为天,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买食不言寝不语的,这些个乱七八糟的规矩砸下来就够我喝一壶的,哪能像现在这么潇洒?赵恒之你说,整个米县是不是我最大?”
“是是是,娘子最大!”
姚羽然突然啪叽亲了赵大人一口,大方道:“所以赵恒之你不用太感动,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一点也不委屈,真的,一点也不。”
赵恒之:“……”还有这样的,可越来越感动了怎么办?哭唧唧……
安抚完闹情绪的赵大人,赵夫人严肃道:“赵大人,既然准备扎根于此,咱们是不是得商量商量怎么带着米县走在时代的前沿?”
“娘子是想?”
姚羽然清清嗓子道:“吃饱穿暖,必须得抓教育了啊,否则自个大名都写不出来算怎么回事?”回想起签请愿书那日鬼畜的画面,她不忍直视,当时就下定决心要在米县大搞特搞教育,不求教出个状元郎,只要不是两眼一抹黑就够了,毕竟米县的教育基础薄弱得不堪一击,不,简直是没有基础,急不来的,只能徐徐图之。
赵恒之立马就上道了,出谋划策道:“反正也没人打官司,县衙就是现成的学堂,阿大阿二勉强认识几个字,李师爷这个师爷可不能白当,该用就得用,还有你我,对了,沈裕鸿和岳依依也不能吃白食不是?”
于是,在这月朗星稀的夜,夫妻俩商量开了米县的百年大计。
翌日,学完拳的赵恒之避开姚羽然拽住正要去准备学堂用具的阿二,严肃地问道:“阿二,本大人很老吗?老胳膊老腿?”
阿二被拽得一个趔趄,站稳后同样严肃脸道:“大人说笑了,大人您朝气蓬勃意气风发风华正茂挥斥方遒的好时候,怎么会老呢?”
赵恒之满意地点点头道:“去吧,阿二你放心,大人看你这个未来夫子能当得比阿大好,好好干,本大人不会亏待你的。”
默默出现的阿大感到委屈,我不就没拍上马屁吗?
而远在京城的慕乘风收到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