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在医馆处理好伤口后,才顶着个绷带脸后知后觉地想到,他就这么放过赵恒之了,自家主子能放过他?别说放过,估计地按着他的脑袋在地上摩擦。默默地转身回医馆,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开始思考对策。
是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办法总比问题多,总之就是不能空手而归。
都知道云峰是有点身份的人,一见他这仿佛失了魂的模样,像病又不像病,坐堂大夫捊了捊胡子,想了片刻便上前问询道“这位公子,可是还有何处不舒服?”
云峰摆手,摇头道“无事,我想静静。”
“静静?”坐堂大夫心中顿时明了,敢情是相思病,只是不知这位静静又是何方神圣?相思病虽说不是正经病,但病起来要人命,他是否该让人去找静静前来与云峰一叙?但依他如今这副尊荣,还是不要见面为好,哪个姑娘家不喜欢模样好的?想了想,他扒拉出一个病人抵押诊金的荷包,往里头装了鼓鼓的红豆,随后将荷包给云峰,叹息道“红豆乃相思豆,公子便借此聊以慰藉吧。”
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法子的云峰根本没注意手上被塞了东西,等回过神来才觉莫名其妙,看诊还带送红豆的,莫不是要煮了吃补补血?但此时他无暇多想,将红豆揣进怀里对坐堂大夫点了点头便大步流星而去,他得去弥补自己捅的篓子。
不想云峰前脚刚走,后脚便来了位自称“静静”的女病患,瞧着也没什么大病,只是神思恍惚,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坐堂大夫一见,心中有数了,胸有成竹地捋了捋胡子,笑问道“敢问这位静静姑娘,可是前来寻你郎君的?”
那姑娘闻言,杏眼倒竖,腾地坐起身来,怒道“你这大夫好生无礼,本姑娘来这医馆自然是来看病的,寻什么郎君?!没得败坏了本姑娘的名声!所以,那郎君可俊俏?”
坐堂大夫“……”我已经搞不清怎么回事了,不行不行,我也病了,找个大夫瞧瞧去。
这小插曲云峰不知道,他正忙着召集狐朋狗友,既然不能明目张胆地要赵恒之小命,就只能剑走偏锋——他要劫狱,或者直接杀人灭口。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明白了?”
狐朋狗友们自信地拍拍胸膛,取下嘴边的牙签,蒙上自制的面纱,招呼道“走着兄弟们,干完这票咱们就吃香的喝辣的去!”
走在前头的云峰额角一跳,伸手摸了摸干瘪的荷包,暗自咬牙,天了噜,荷包本就鼓不起来,这下得前胸贴后背了,唉,做人难,做文丞相手下的荷包更难,随时都命悬一线啊。
“走水了!”
监牢外的西北角忽然火起,狱卒们瞧见一叠声呼喊,手忙脚乱地提水灭火,牢房瞬间乱了
,防线也没了。唯一不动如山的就是牢头,他眯眼思考,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儿牢房的热闹就没停过,说没点幺蛾子,谁信?
但不管他信不信,下一秒他就被人往后脑勺给了一棍子,眼前一黑,身子软倒,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想,看,他果然没说错吧,幺蛾子真有!
“牢头,牢头大哥,救命啊,我要烫死了!”
赵恒之就被关在安静无人的西北角,火起后躺在稻草上正睡着,忽然感觉屁股一烧,他猛地跳起来,本以为是什么不长眼的虫子给他啃了,但见稻草渐渐卷曲,四下热度蹭蹭蹭往上涨,瞬间觉得不对,神智一下子就清醒了,“卧槽,这样逼供,会不会太过分了?!会死人的!”可仔细一听,外头的声音乱作一团,隐约有“走水”的字眼,他这下真明白了,才趴在木栏上喊救命。
乔装打扮后的黑衣人云峰,一见赵恒之满头大汗热得跳脚的样儿,心里舒坦了,想起方才的憋屈,就决定多烤他一会,手上吊着钥匙故意在他面前晃荡,也不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娘、娘子?不,不是,是娘子让你们来的?”赵恒之热得发昏,一见有人前来,且是典型的夜行者打扮,还以为姚羽然舍不得他受苦派人来劫狱了,虽然热得头昏脑涨火烧火燎,但却使劲摇头,“别,别干傻事,我在这挺好的,你们快走,快走!”
云峰和一干狐朋狗友“……”我要杀你,你却要渡我,这是几个意思?
“你不想走?”云峰说着已经将牢门打开,要是一扔,自以为霸气道“你不走,我偏要你走。兄弟们,上!”
摩拳擦掌的狐朋狗友一拥而上,扯胳膊扯腿的,甚至还有咸猪手揉捏着赵恒之的脸,一时间惨叫连连,“啊,你们放开我,放开!别碰我,走开,啊,疼,疼啊大哥,轻点,轻点,我自己来,自己来不成吗?”
“娘子救命啊,上哪找的臭流氓,男人都不放过,还是人吗?啊,啊,是,是人,快松开我,我自己能行!”
“……”
尾随其后的某几杀和暗卫听到这似是而非的惨叫声,脑海里不由自主地脑补出一场不可描述的大戏,心头一热,不知怎么就想歪了,可下一刻,齐刷刷地拍脑袋,呸,什么肮脏的想法,还是个人吗?赶紧救人去啊!
一眼就见赵恒之被一群人四脚朝天的架着,跟朝圣献祭似的,某几杀和暗卫嘴角都是一抽,这年头劫狱都这架势,半点不避讳人了?两两相对间,二话不说就是上,狐朋狗友哪是专业杀手的对手,没几下全给撂倒,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只剩云峰一人弱小无助又孤独地站在角落,咽了口唾沫,“你,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