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他想多了,妙荔依旧没有对他说一句软和话。而是站在下面规规矩矩的说:“长公主传话过来,让我去公主府一趟,现来和殿下通禀一声。”
原来是为了这个,周述宣握着拳头说:“我知道了,你去吧。”
妙荔行了礼之后就准备出去了,周述宣突然又喊住了她,“如果不是长公主,你是不是到现在还不会过来?”
这话问的,如果不是长公主,她早就过来了,两人早就和好如初,什么事情都没有,何必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妙荔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周述宣就当她是默认了,也不再说什么,冷着脸说:“出去吧。”
就因为一根簪子变成这样,原来两人的感情什么都经不起。就和和睦睦的过了几天,又出现了这么多问题。
妙荔每一步也都走得异常沉重,不想默认这件事的,可是又不得不默认。总会有解决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往长公主府去,一路上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小红还是忍不住的干着急,以前虽算不上特别活泼,但至少没有这么沉闷。不至于一天话都不说几句,现在掰着手指头都能数清楚她说了几句话。
等从长公主府回去,她一定要和太子说了,这么下去真的不得了。
到了长公主府,妙荔对这个地方很熟悉,门口的人也认得她,长公主还是提前打过招呼的,妙荔轻松的就进去了。
长公主好像已经等了她很久,面露欣喜之色,见她进门就拉她在一边坐下,说:“我让你见几个人。”
人有什么好见的,天天都在见。妙荔不想见别人,撑着头看着长公主,好像始终都看不够。这么厉害的一个女人,被毁了多可惜。就为了长公主,打破了多少旧制,女子可以从军了也可以上私塾了,听他们还在说要让女人作官,一切都是因为长公主起的。若长公主都没有了,有些东西也就坚持不下去。
妙荔还在发呆,这已经是她的常态了。
长公主却不知道,欣喜的让人进来,以为妙荔会很开心,等了半天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低头才发现她正望着自己,这丫头看着她干什么又不是没有见过她。
长公主掰着她的脑袋转过去,让她看向门口的方向。
妙荔随着她的手转过去,看清楚门口站的人之后。整个人像定住了,然后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恨不得再掐自己一下,真的像是做梦一般。眼泪无意识的往下流,气息发抖。
门口的人上前一步,跪在她面前,哭着喊了一声,“姐姐。”
妙荔就再也忍不住了,搂着人放声痛哭。
已经记不得分开了多久了,上一次见他,他是个半大的孩子,现在嘴角以及蓄上了胡须。前几日还在和长公主说,现在长公主就把她的同胞弟弟找回来了。
姐俩抱头痛哭了一会,妙荔跟着他一起跪在张公主面前,磕头说:“殿下大恩大德,我们姐弟莫齿难忘,孟家也没齿难忘。”
长公主把人拉了起来,“说这些就远了,快起来吧,哭的跟个小花猫似的。”长公主伸手帮她擦了眼泪,说:“就是我不找,太子也会把他们找到的,我不过是抢先了一些,想让你过个好年。”
妙荔看了一眼孟润林,不论事情如何,能在今年家人团聚,她也觉得值了,哪怕是要离开,也不是带着遗憾的离开。
妙荔此时此刻除了说谢谢已经说不出什么来了,“多谢殿下。”
看着孟润林妙荔哭一会儿笑一会儿,真的如同做梦一般。听着无数人叫她姐姐,就只有这一声最正宗。
“好不容易团聚,姐姐不要哭了。”孟润林拉着站在后面的妇人过来说:“这是我妻子乌云,还有儿子,叫继帆。”
妙荔对着乌云笑了一下,又逗了逗她怀里的小孩,捏着小孩子的手说:“继帆,是个好名字,你不忘本。”
“当然没有忘,无论在哪里我都是记得的。”孟润林抱过教着小孩说:“叫姑姑。”
小孩怯生生的喊了一句,“姑姑。”
有生之年听到这一声姑姑,她死也无憾了,他们孟家有后了。
长公主准备了些茶点,让他们坐下来聊天。
孟润林一路上已经知道她现在是跟着太子的,于是问:“太子对姐姐好吗?”
妙荔笑着说:“他对我还不错。”
只有自家人才心疼自家人的,孟润林看着她的笑就觉得是强颜欢笑,或握着拳头说:“为了一家团聚,让姐姐委身于太子,实在是……”
还没有说完妙荔就打断了他的话,坐在长公主府怎么能这么口无遮拦,她对太子怎么能是委身。“我和太子是情投意合,一开始虽然是不得已,现在已经很好了。你这些年怎么样?长成个大小伙子了。”
“我到塞外之后,做了几年的苦力。期间生了一场大病,遇见乌云,是她一直照顾我才好了起来。后来那些人看我表现很好又识得几个字,就没再让我做苦力了,给他们做教书先生。再之后就娶了乌云,有了孩子。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回这个地方了,没想到长公主又让人找到了我。一开始我不想回来,好好的家也散干净了,回来没有多少意思,听到姐姐你的消息才决定回来。”
妙荔听着都想流泪,他当时走的时候也才十岁出头还做什么苦力,小小年纪搬得动什么?若不是当日的变故,他恐怕早就高中状元入朝为官了。他走的时候都已经中了秀才了,入朝为官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