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华灯初上,空气中有一种洒水车刚撒过水的湿漉漉的味道,风若有若无的。这一切都和罗嘉良理想中的境界所差无己,但今日的罗嘉良有些不解风情,他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的,双手压制着不断在狭小桌子下不断颤抖的双腿,竭尽全力不去想刚刚的一幕,对他来说接近*爆炸的事情。
他不断用手掌抚摸转动手中的圆形玻璃杯,手上动作不断,但脑海却止不住想起刚刚电话里的一幕,陈红,陈红,陈红,这个名字不断从脑海深处的记忆断层里涌出。
罗嘉良如此的失态,只因十几分前的一个电话。。。
“谁?”
“你猜?”娇俏中夹杂一丝妩媚女声从听筒处传入罗嘉良耳边里的,一刹那,罗嘉良瞳孔猛然一缩,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心中出现了一个身影,一个他追求二十年无果的女人。
“还在吗?”
“在。”罗嘉良的激动,掩盖不住。
“你猜出来了没?“
罗嘉良沉默了一会,心里有太多太多想说,却只说了:“...陈红....好久不见。”
“呵呵,你是白痴吗?不是在去年老家菜市场不是刚见过吗?”电话那头陈红毫不客气的笑骂道
“...是吗....我感觉....那是很久的事情了....或许是因为..”
罗嘉良话还没说完,陈红打断了他:“可别再将那些有的没的了,我就问一句,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恩,过得还算顺心,你呢?还好吗?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
“别别别,你可别又来我家来帮忙了,我现在被你搞得连家都回不了了。”
“是不是又有人来嚼舌根,你跟我说是谁,我好好教训一下!”罗嘉良眼底闪过一缕寒芒,用手掌抚摸转动了一下手中的圆形玻璃杯,上面刻着夜色酒吧四个大字。
“哎呦,我们家小虎子,这么厉害啊!”电话中传来一阵调笑声:“不过你可别乱动手,我爸妈还要做人呢。”
“。。那我还能帮你些什么呢?只要我能做到我定会帮你!”罗嘉良轻放下酒杯,语气平淡中夹带着一丝因情绪涌动而产生颤动、
“不用了,我也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自己也很忙,注意休息吧。”电话那头传来陈红轻柔温暖的声音,至少罗嘉良是这么认为的。
“那。。”
“陈总监!汪总来了“电话那头传出一声年轻女孩的声音。
“知道了”
“不好意思,小虎子,我先挂了。”
“那个..那个汪总是谁?”罗嘉良笑容渐收,对着空气,问道。
“嘟嘟嘟”
回应他的只是一阵嘟嘟声。
良久————罗嘉良终于回过神,这时他才感到手掌很是冰凉。
罗嘉良用握过冰冻的玻璃杯的手指,轻轻触碰一下自己的手臂,感受自己手臂下皮肤的血肉,血肉里流淌着温热的血液,他凝视着手臂,仿佛想要看穿皮肤直接看到里面的血肉,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或许是那通电话最后那个汪总的出现,让他有些不安,那个汪总到底是谁?难道是陈红的男友?陈红是不是真的有爱的人了,那个汪总是不是就是那个人,这个可能性有多大?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几率也足以让罗嘉良坐立不安了,何况,这个几率绝不止万分之一,从陈红刚刚的语气来说。
这个念头足以让罗嘉良大脑死机,哭也哭不出来,笑又觉得有些牵强,一股莫名的惊恐涌上心头,无处可避。
他今年39岁,距离不惑之年还只剩下几个月了,他人生中最为美好的青春早已在等待陈红回头的期间,在指尖悄然逝去了,尽管家里的人不断催促他该结婚了,并且他的内心深处也明白他也该结婚了,但他还是想要等一下陈红,或许是爱,或许是一种执念,或许是一种掉不了头的复杂感觉。
他已经等了陈红快有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是他最为美好的时光,已经在等待中消耗一空了,或许未来他也等不到陈红的回心转意,其实他都明白,是他不敢面对,也不想面对,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对方能够发现他才是对她最好的人,是最爱她的人,希望对方也能够爱他。
罗嘉良只感到心仿佛被掏空了,整片世界都变得浑然一体,一股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地空虚感涌上心头,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罗嘉良缓缓地低下头去,他的模样很是悲伤,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转,泪水无声地从脸颊滑落。
“陈红,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头啊!”罗嘉良突然仰起头,整个人靠在棕色沙发,双手紧握,握得指关节有些发白,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掉,白色的衬衫渐渐地湿了。
这一刻他似乎,变得卑微且渺小,他单方面爱了陈红二十年了,这二十年足以让他对陈红执念,强化到一种偏执的程度,爱,尤其是单方面的爱,尤其复杂奇特。
像是一张由痛苦,希望,高兴,绝望,悲情,等等一系列互相矛盾的感觉的所组成的网,死死地网住罗嘉良,让他想要离开却不舍,想继续却坚持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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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酒吧————
夏芷萱看过《在酒吧不要和陌生男子过于靠近》之类的网络报道,她深知一个年轻女孩孤身在酒吧里有多危险,在这里会有许多不认识的人问你搭讪,这些人往往都是居心不良的,她深知这一点,所以搭讪者都碰一鼻子灰。
何况这个时候,跟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