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御史台加班办案,很多御史都没有休息,看来是要充分利用这一晚上的时间,对朱桀进行审问。
马宣良派来的两个人,想去看望一下朱桀,御史们为了防止他们串供,只允许他们在远处观察,而且特地要求他们不准说话。这两名马宣良的手下的任务,是监视御史们不准对朱桀动刑,避免屈打成招,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们也管不着。
这时,张宝贵来了,他见到这两个人,对他们笑道:“两位兄弟,你们跟我来一下。”
这两个人有些犹豫,其中一个说道:“张公子,小的公务在身,不便离开。”
张宝贵笑道:“咱们就到前面那间屋子说说话,又不是让你离开。”
两个人不愿意得罪张宝贵,觉得那间房子离开关押朱桀的牢房很近,有什么动静也听得见。于是就跟着他走了进去。
进了房间,两人就看到门边站着四名彪形大汉,等他们一进去,门就在他们背后关上了。接着,两名大汉直接就堵在了门口。
两名百骑司的人看到这个阵势,心里有点儿发毛,其中一个问道:“张公子,您这是何意?”
张宝贵掏出了两个钱袋,放在桌子上,拿出了一副骰子说道:“两位兄弟,咱们玩几把,输了算我的,赢了你们都拿去。今晚我佑哥有事儿要办,咱们几个就在这儿玩,就不要出这间屋子了。明天你们可以把这里的情况,如实地向你们马大人汇报。你们看如何?”
这两位都是精明人,看看眼前的这个阵势,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他们可不敢得罪张宝贵嘴里的佑哥,齐王殿下那是好惹的?有钱拿,没风险,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干。
两人伸手拿过了钱袋子,说道:“好,就陪着张公子玩耍了。”
夜深了。
朱桀吃完了晚饭后,就觉得迷迷糊糊的,接着就犯困,然后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桀迷迷糊糊的被女人的哭声惊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他听到了呼呼的风声,接着一阵阵寒风袭来,冻的他直打哆嗦。此时已经六月份了,长安的天气已经渐渐开始炎热。这刺骨的寒风从何而来?朱桀顿时有些害怕了起来。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于是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却发现真的很疼,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正在这时,附近突然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哭喊声:“还—我—命—来……”
接着,还有孩子稚嫩的童声:“阿—娘,我—怕—啊……”
声音越来越近,不久以后,周围忽然亮起了微弱的亮光,接着就出现了几个人影,不,确切的说是几个鬼影。
只见几名女子还有一个孩子,他们穿着灰色的或者黑色的衣服,反正也看不清楚,可是他们那一张张惨白的脸却隐约可见,在微弱的亮光下,她们的嘴角露着獠牙,血红的舌头伸出足足有半尺多长。
他们一步步朝着朱桀走来。
朱桀吓得魂飞魄散,他想逃走,可是身子却瘫软得动弹不了。眼看着这些鬼们一步步的逼近,朱桀被骇得快昏过去了。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怪腔怪调地说道:“你们是什么鬼,竟敢在这里喧哗?”
接着,一个身材奇高的家伙出现了,只见他的脸上花里胡哨的,面目奇丑,看上去阴森恐怖,嘴里也有獠牙,要多瘆人就多瘆人。
那几个女鬼和小鬼,都跪在了地上,用手指着朱桀说道:“阴差大人,我等都是被这个恶人无端杀害的,他还放火烧了我们的尸体,让我们的魂魄没有了依附,成为了孤魂野鬼。请阴差大人为我们做主啊。”说着一齐向那个阴差磕头。
那个阴差走向朱桀,一双凸起的眼睛盯着他。吓得朱桀急忙向后躲,可偏偏身子却动不了。那个阴差说道:“来呀,把这个家伙带走。”
随着他的话音,外面走进来两名异常粗壮高大的鬼差,头上戴着奇怪的帽子,一个脸色黝黑,一个脸色惨白。朱桀吓得语无伦次,说道:“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我不去。”
两名鬼差不由分说,上天就将他提起拖了出去。
当朱桀经过那些女人和孩子的时候,她们一个个向他呲牙,伸出了长着长长的指甲的爪子,像他挠来。朱桀吓得闭着眼睛,不敢再看他们。那些女人和孩子紧紧跟在朱桀的身后。
很快,朱桀被带到了一间阴森恐怖的大殿里,刚一进去,他就闻到了一股烧焦的皮肉的味道。他睁开眼睛一看,就看到大殿上正中放着一口硕大的油锅,下面燃烧着熊熊的烈火。
透过油锅,可以看到,在后面摆着一张硕大的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面部黝黑,看不清长相的家伙,头上戴着一顶没有见过的官帽。在他的身边坐着一个书办模样的家伙,手里拿着一只笔正在记录,在他们的下面两侧站着几名鬼差,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这时,有一个脖子上戴着铁链的,瘦弱的年轻人跪在地上,正在说着什么。
坐在正中的那个家伙{朱桀不知道他们是人是鬼,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们},阴沉地说道:“他说的是真的吗?”他的声音含混不清,就好像嘴里含着东西一样。
那个书办模样的家伙说道:“阎君,他前面说的是真的,后面说的全是假的。去年二月初三,他明明是在潭州,杀了他的岳父,还欺骗了他的娘子,说他去了河东。”
那个跪在地上的年轻人,惊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