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变成了浅蓝色,很浅很浅的;转眼间天边出现了一道红霞,慢慢儿扩大了它的范围,加强了它的光亮。接着,太阳离开地平线了,红彤彤的,仿佛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终于,太阳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那颜色真红得可爱。一刹那间,红色变成了夺目的光亮,海面上翻滚着无数的金色波浪。
“祖爷爷,你快来看呢?”船舷边的甲板上,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三、四岁的小男孩,长着一张胖嘟嘟的小脸,他伸出一只胖胖的手指,指着海上的日出发出了惊喜的叫声。
长孙顺德刚刚走出了船舱,用手遮挡了一下刺眼的阳光,随即笑着说道:“来了,来了。”大步朝着那个男孩走去。
看到他走过来,站在男孩儿身后的一对儿秀气的青年男女,对他行礼说道:“祖父。”
长孙顺德点点头,走到男孩身边说道:“尧儿,祖父来了。”
小男孩儿说道:“祖爷爷,你看,那太阳公公,像不像尧儿的脸啊?”说着,用手指比划着,做了一个笑眯眯的鬼脸。
“像,像极了。”长孙顺德笑眯眯的说道。
这个男孩是长孙顺德的曾孙子,青年男女是他的孙子和孙媳妇。孙媳妇有些炫耀地说道:“尧儿,给祖爷爷背诵齐王殿下写的那首日出的诗吧。”
“万丈光芒染海风,波涛汹涌四时同。雄鹰展翅三千里,日月乾坤一线中。”这首《李佑诗集》中收录的孟浩然的《海上日出》,被小男孩完整地背诵了下来。
“好啊,尧儿真棒。”长孙顺德高兴的夸奖道。他问道:“你知道这首诗写的什么意思吗?”
“尧儿知道,阿娘跟尧儿讲过。日出的微晕像把海风染成霞光了一般,海浪在四季中依旧翻滚着,那天上翱翔的海鹰,在天际线边似与日出和落月成一条线对等。表达的寓意就是心怀壮志,敢于迎接挑战。”
“好,好。”长孙顺德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长久以来,长孙顺德一家人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发生什么意外的变故,现在,他们终于离开了大唐的领土,对于在济州岛上开始新生活充满了期待。
这天中午,在另外一艘指挥舰“长安”号的船舱里,外海舰队副都统王珏吃完了午饭,想躺下休息一会儿。一名海军陆战队的军官求见他,那个军官见到了王珏,向他出示了自己的腰牌,原来是李世民直接掌握的百骑司的人。
王珏顿时感觉不妙。
果然,那个百骑司的人说道:“外海舰队副都统王珏接旨。”
王珏跪下说道:“臣接旨。”
百骑司的人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外海舰队副都统王珏,深得朕之信任,望卿按照朕之口谕办事。钦此。”
百骑司的人让王珏看了圣旨,接着将圣旨收回,当着他的面将圣旨烧毁了。接着,他在王珏耳边轻声低语了一番。
王珏的脸色极其难看,可是他看到百骑司的人眼睛紧盯着自己,只好咬着牙说道:“臣遵旨。”
百骑司的人随即离开了。王珏沉思了很久,叫来了亲信手下,对他们交代了一番,他的手下各个都脸色难看。众人商议了一会儿,王珏无奈地说道:“抗旨可是死罪,遵旨办事儿吧。”众人默默地点头,随即离开了。
当天夜里,海面上起风了,舰队在夜色中默默地航行着。
突然,海面上出现了一团火光,火势极其猛烈,很快就形成了一个硕大的火球……
长孙顺德死了,他一家176口人连同船上的677人全都死了,都随着他们乘坐的“银州”号船一起沉入了海底。
长孙顺德等人出事后,王珏派了一艘五级风帆战列舰返回了登州,向齐王李佑报信儿。
登州都督府。
李佑接到报告,沉默了很久,午饭都没有吃,就躺下了。刘仁轨和薛仁贵等人看到他难过,想进去劝他,被程咬金阻止了,他说道:“不要劝他,让他单独待一会儿吧。”
程咬金太了解李世民了,不用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虽然来人报告说是长孙顺德等人所乘坐的“银州”号船是意外失火,李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心情很不好,跟长孙顺德相处了一段时间,多少有些感情了。
对李世民的做法,李佑感到有些过分,可是也能够理解。作为一个帝王来说,臣民无论犯了什么错误都可以原谅,唯独谋反是不行的。他在想假如自己是皇帝,遇到这样的事情,会不会也像李世民一样处理呢?
没有答案,因为他不是李世民。皇帝不是普通人,李佑却是个普通人,他不想当皇帝,因为他不想像皇帝那样变得没有人情味儿。他只想做个能够随性的有亲情、爱情和友情的吃货。
事情已经这样了,生活还要继续下去。
到了下午两点,李佑就出现在了东征军指挥部,他跟程咬金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将长孙顺德的其他部下,重新纳为大唐的国民,在济州岛建立一个县,同时建立济州岛守捉府,临时由司马炯担任济州岛最高军政长官。
他写了任命书,交给了司马炯,让他随着王珏派来的信使前往济州岛,同时写了一份奏章,将他对济州岛的安排向李世民报告。
办完了这件事,他对程咬金等人说道:“咱们也该出发啦,今日开始登船,后天一早出发。”
新罗商社。
高桥九美子派人回去给父亲送信,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