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独孤家霸王戟法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世,不管人前人后,兰疏影都没再练过,而是专精飞鱼教给她的锻体刀法,打算过阵子选到一门最称心的秘籍再练。
虽然这刀法被天武王看作不入流,可是作为玄甲军新兵营的必修课程,当然有其独到之处,从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来,她能感觉到这刀法对人体大有裨益。
因为先天武体的缘故,她早早领悟了刀意,现在锻体刀法也被收录进技能页,日以继夜的狂刷,现在熟练度已经得到宗师级的评价。跟院子外面的一流高手打架还不行,虐这个小胖子毫无难度。
第六次把戚五少打翻在地,小胖子哭丧着脸递来一只貔貅挂坠,兰疏影接过,淡淡地伸出另一只手:“再来。”
突然,场外传出一声哭叫:“玉儿!你死得好惨啊!”
兰疏影心里咯噔一下,玉儿死了?
玉儿是前阵子被飞鱼那个大嗓门惊跑的大白兔,平时被耶罗清当成宝贝妹妹一样宠着,怎么说死就死了?
兰疏影心头蓦然出现一种不好的预感,僵硬地看过去,果不出所料,兔子肥硕的身体裹着晶莹的口水,被叼在一张饕餮巨口里,凶手发现她在看,欢喜地叼着血淋淋的兔尸朝她狂奔过来。
兰疏影咽了口唾沫,她现在……能假装不认得这货吗?
……
兰疏影垂头站着,脚边是同样耷拉着脑袋的奶糖,天武王匆匆赶到,看见主仆俩如出一辙的丧气模样,忍俊不禁。
戚侧妃早就赶来了,此时正搂着哭到抽搐的宝贝女儿,偶尔幽怨地看一眼天武王,保养得宜的脸上有恰到好处的心疼和委屈。
她是真的委屈,自从这个叫阿湘的小子进府,王爷就像着了魔一样围着他转,如果不是她手段多,清儿又乖巧可爱,失了宠的母女俩一定会沦为笑柄。
天武王是这里的权威,而兰疏影是他的贵客,他不发话,谁也无权问罪,母女俩只得坐在一旁等他,好不容易等到人,可戚侧妃发现他先关注的果然又是那小子,这心里终于起疑了
听说,军营里的士兵长期跟同袍相处,日子久了会不由自主地对同性产生好感,反而对女子失去兴趣,难不成王爷就是得了这种怪病?
她压着心悸细细端详起兰疏影的面容,发现对方唇红齿白,秀美出众,模样还没长开,已经可以看出日后会是何等的fēng_liú旖旎,心头警钟大作,脸色惨白地站了起来。
耶罗清被她撞到,哎呀一声往地上倒,一群下人慌忙去扶,万没想到的后续发生了:母女俩坐的位置刚好是水榭边角,戚侧妃突然起身本来就没站稳,再被粗心的下人一撞,踉跄着摔出低矮的白玉栏杆,径直往水面栽去。
电光火石之间,却是兰疏影抢上去一把拽住了戚侧妃的手腕。她身体短小,外人看起来像是要跟戚侧妃一起掉下去一样,看得人心惊肉跳。
“阿湘!”天武王急叫道。
失魂落魄的戚侧妃闻言冷了心肠,含泪向上看去,一张秀丽的小脸撞进眼底,那一瞬间真是百味杂陈!她仗着自己水性不错,更不屑承这个救命之恩,当即死命挣扎起来!
兰疏影诡异地笑了,背对着众人,眼中白光闪过,继而痛呼一声松开手,遂了戚侧妃的心愿,任她向下坠去。
“啊!”戚侧妃惊叫一声就再也没动静了。
兰疏影捂着右手腕倾身去看,原来戚侧妃运气不好,被浮石撞到了额头,人当场就晕了,新鲜的血迹正在顺着水流蔓延开。
远处冒了一串咕嘟水泡,危险的感觉突然从在场的人心里冒了出来。
耶罗清被一连串的变故弄呆了,挂着两行泪一行鼻涕傻站着。
还是戚五少反应快,冲着周围的下人们大喝道:“水下有棘鱼,快救人!”棘鱼是西国特产的一种凶残鱼种,嗜血,残暴,常以鱼群形式出没,可食人。
戚五少瞪着迅速逼近的棘鱼群暗暗心惊,姑姑这回真是把自己作到险境里了,那棘鱼是姑姑爱赏玩的,他父亲亲自弄了一批送给姑姑。
说句实在话,她若不是天武王府里的主子,哪能在京都里饲养这种危险的东西?可现在来不及追责,救人要紧!
众人惊忙时,天武王不知何时到了兰疏影身边,翻过她纤细苍白的手腕。看见那道被护甲划出的深红沟壑,他眼底有风暴在凝结。
这是一种自己都说不清来由的愤怒,一瞬间让他忽略了有个女人正在水下面临危险。
他只知道,自己悉心护佑的奇才被一个愚蠢的女人弄伤了,这伤口临着筋脉,倘若一个不好,影响了这孩子日后的武道前途,一千个一万个戚侧妃也不够赔的!
更让天武王愤怒的是:以他的眼力和经验一瞬间就做出了判断,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用护甲划出这么深的伤口?女人对阿湘像是怀有颇深的仇恨。这让他下意识觉得该增强阿湘身边的防护,免得被戚家人伤害。
戚侧妃终于被捞上来,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耶罗清哭成了泪包,天武王沉着脸不说话,反倒是做客的戚五少发挥急智,在天武王的默许下成了主事人,指挥着王府下人把姑姑抬回去,又派人请医者来瞧。
兰疏影被天武王拉走的时候,回头看见小胖子沉着冷静地下命令,如果不是他脸上还有自己揍出来的肿包,她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别人冒充的,如果不是的话,那他岂不是在扮猪吃虎?
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