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多想她真能活过来,那样的话天天挨揍我也高兴。
……
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老人,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能牵动我的情绪了。
我也开始在月夜饮烈酒,在一次又一次酒醉后回忆她,来证明自己还是个有心的人。
不过我不会骂她的。
对了,她还留了一瓶药水,说是叫“无忧”。
我很疑惑,为什么不叫忘忧呢,她明明是想让我忘记这些折磨人的事情。
苗女说她让我不要耽误时间,喝光它。
就像她信里说的,我将拥有一切,应该快快活活地去享受,惦记一个死人算什么大丈夫?
可我还不想忘了她,或许哪天痛极了我就会喝掉它吧。
……
我开始做一个梦。
梦里她说了很多,可我只在意她说自己不是莫雪薇,于是我问她的名字。
每次我都尽全力想记住她回答的那个名字,可是梦醒之后就死活想不起来,仿佛那是一个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禁忌。
……
后来想想,那个梦是从我最后一次寻死失败之后开始的。
我不禁产生一种自我欺骗般的幻想,或许她现在好端端地活在另一个世界,她正在观看我的一举一动,看见我哭,她可能正在得意地咯咯直笑。
我决定以后都要笑着生活,不能让她太得意了。
她让我去找一块长得像龟壳的石头,因为在那里观赏晚霞是最好看的,我去了,可我没觉得好看,或许是因为她没在。
我再也没想过寻死。
我要好好地活着,一直活着,一直等下去。
总有一天,她会回来跟我一起并肩看晚霞,我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