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试试香味,不行吗?”
“试香,用鼻子一闻,就闻得出来,或者取一点儿在手背抹开,也闻得出来,我长这么大,可从没听说过,有谁试香是往脸上涂的。 x 23 u ”
在妇停顿想着该怎么圆的功夫,程娇娥一连串道:“您要是说,我们胭脂里掺了辣椒粉,辣椒粉是红的、胭脂也是红的,我或许信。”
“可你自己也说了,香膏是青黄色的,掺了辣椒水变成了红色,变色变得这么明显,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又怎么会用呢?即便是用,也不会往脸上涂,大伙说是不是?”
“不错!”听程娇娥这么一分析,聪明的立马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还觉得这娘俩可怜,现在看她们的眼神已经充满鄙夷。
真是丑人多作怪。
“大嫂,今儿一大早,你就跑到我们胭脂铺门口大吵大闹,嚷嚷着让我们给你一个公道,我也想要一个公道!”
“我们胭脂铺才开张半月不到,我也不晓得我们是开罪了谁,要我们身上泼脏水、扣屎盆子,害得我们胭脂铺开不下去,可我在这儿坦白了说,我们行得正、坐得端!”
“在开业的时候,我们发放了不少免费的试用装,我相信在场的父老乡亲们一定有用过我们的香膏的,香膏的质量如何,我不多说,用过的朋友一定自己心里都清楚。”
人群中,一位年轻的姑娘对自己的同伴小声说道:“那个试用装我用了,确实好用,香味比我在其他胭脂铺买的要持久许多,香味也非常浓郁。”
另一个人立马参与到了议论中:“我也用了,我也用了!我还准备把试用装用完就买一盒呢,谁知道就出了这种事,掺了辣椒水的香膏,我可不敢买了。”
一时间,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开,又觉得这娘俩就是讹人的、也有观望的,亦有对娇颜苑里的东西已经开始排斥抗拒的。
这些人说的话传到妇人耳朵里,虽然还有少部分人依旧向着她,但大部分的态度已经变了。程娇娥适时问出了最为致命的最后一个问题:
“我刚才问你,这盒香膏除了你的女儿,还有谁用了,你说只有她自己用了,但你身上有着非常明显的茉莉香,而这盒香膏的香味正是茉莉,你明显在说谎!”
“同一盒香膏,你用了,什么事都没有,你女儿用了却脸上发红,显而易见,问题并不出自于香膏!”
“香膏就是有问题!”妇人一口咬定,“刚刚你们自己也承认了,里面掺了辣椒水,不是吗?”
“可谁又能保证,辣椒水不是事后掺进去的呢?”程娇娥冷笑反问,“还有你身上的茉莉香,你又要怎么解释?”
“我……”妇人支吾半天,“我用的别家的香膏,不成吗!”
“可以。”程娇娥冷笑着,把荷包解下递给青韵,“大嫂,麻烦你说一说你用的是哪家的香膏,我派人去买一盒回来,做一下对比,看看香味是否相同。如果一样,我向你认错道歉,哪怕你要砸了我这店,我也绝无二话!可如果不是,那就只能麻烦你跟我去往官府里走一趟了。”
妇人眼睛咕噜噜转着,刚想随便报一家胭脂铺的名字,又听程娇娥提醒道:“忘了告诉你,我家的香膏和别家不同,哪怕是用同一株树上采摘下的花制作出的香膏,也远比别家香味醇厚,可不是你随便找一家胭脂铺就能够蒙混过去的。”
程娇娥敢这么说,可完全不自大。
王霞云的制香之法是她的嫂子传授的,乃是古法秘方,从不外传。
妇人脸色微变,程娇娥上前一步,趴在她耳边,以只有她们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小声提醒道: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把真相说出来,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不然等到香膏买来,咱们到了衙门里,可就不好收场了。”
“你也知道,这家胭脂铺背后的人是青衣侯,以顾家在京中的势力,构陷顾家长女,你猜猜看,官府的审判会有多重?”
妇人吓得顿时脸上半点儿血色都没了。
刚刚她嚣张,无非就是觉得程娇娥她们抓不到自己的漏洞,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可现在这个情形,一旦到了官府,只怕风向立马就回倒向娇颜苑。
她一个哆嗦,急忙跪下去,磕头求饶道:“你千万不要送我去见官,求求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财迷心窍啊!”
“财迷心窍?”
“是啊。”
妇人哆嗦着,有些胆怯地向自己左方看去,就藏在那儿的人群中的一位头戴帷帽的女子见她要招了,暗骂一声:“废物!”扭头分开人群挤出去。
程娇娥顺着妇人的目光看过去,看见那抹熟悉的鹅黄色的背影,阴厉从她的眼神中一闪而过:“你如果实话实说,我可以不报官。”
“我实话实说!我保证实话实说。”妇人拉着小姑娘一起跪下磕头,“香膏里的辣椒水其实是我掺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王霞云气愤地质问。
“是、是有人指使我这样做的。”她哆嗦着,“那个人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诬陷你们的香膏有问题,让我来这儿闹,闹得越大,她给的钱就越多,我、我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求求姑娘了,你菩萨心肠,饶了我吧!”
“所以你就想出来往香膏里掺辣椒水这样一个好主意?”
程娇娥冷笑,这个妇人还真有点儿小聪明,知道辣椒水毁不了容,顶多就是脸上起点儿红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