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虽然说的绕口,但是青韵却听懂了。 x 23 u
青韵前日去见的顾紫苑,第二天,程娇娥就毫发无损地被明熙放出宫,具体是谁的功劳,青韵心里也清楚得很,她感激道:
“这事多亏了顾小姐,小姐,咱们一定得好好地感谢她啊!”
她一提到顾紫苑,程娇娥缄默一会儿,沉闷道:“紫苑她马上就要和商澈成亲了,你知道吗?”
青韵的反应,和程娇娥刚从敏秀那儿得知这个消息时,如出一辙。
“什么时候?”
“下月初六。”
闻讯,青韵亦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问道:“没想到顾小姐竟然这么快就要成亲了,也不知道俩人会不会因为这事产生什么嫌隙。”
这也正是程娇娥所担心的,但她再担心,又有什么用呢,这事儿,她丝毫也插不上手、帮不上忙。只能寄希望于商澈对顾紫苑的喜爱,足以让他刻意忽略掉这件事。
主仆俩相互叹了一会儿气,程娇娥嘱咐青韵这段时间好生休养着,拢共待了不到两刻钟时间,就被传话的下人叫出去了。
原来是食味居的张掌柜来了。
她被明熙借制作冬衣为名,软禁在皇宫中,人们只当织罗裳受到了皇贵妃的赏识,谁也想不到也猜不出真正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张掌柜不晓得看似平静的几天,程娇娥终于经历了多大的波折忐忑,所以他来,既不是探望,也不是慰问,而是为了酒楼的事。
程娇娥在前厅里接待了张掌柜,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太多的精力投入到生意当中,她听张掌柜简单说完对面酒楼近几日的动静之后,分身乏术地让张掌柜多操持费心,客客气气地送走他之后,坐在椅子上,托腮沉思着。
许久,她才回神,勾勾手指,示意代替青韵陪伴在自己身侧的连英附耳上前,道:“我在宫里的时候,问过刘太医,根据刘太医说的,我怀疑明熙吸食处子血,很有可能和苗疆蛊医有关。”
连英并未流露出任何惊讶的反应,漠然答道:“侧妃您放心,这件事,属下已经密信告知于主人,也已经去联系京城的情报组织,去探查消息了。”
程娇娥讶异于她的动作迅速,追问道:“查的怎么样?”
“暂时还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一旦有消息,属下立刻通知您。”
心知这事要查彻底,需破费功夫和心力,程娇娥只象征性地催促了一句,就又头疼地揉起太阳穴,连英面无表情地提醒道:
“管家说,裁衣的师傅们昨天也来问您了,还有您之前吩咐他去找的,制作香膏的原料,也已经找到了。”
“那我去看看。”程娇娥右手撑着桌子站起来,颇为无奈地朝外走的同时,让人备车。
她的风寒还没有好,身体抱恙,精神也稍稍有些虚弱,但再虚弱,该做的事,依旧一样不能落。
以往织罗裳都是青韵盯着的,眼下青韵卧病在床,不能操劳,故而程娇娥先去了织罗裳的作坊。
作坊的大门紧闭,大大的宅院,从外面看起来,俨然就是一座普通的民宅。
程娇娥下了马车,敲响宅门,少倾,大门打开一条缝,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那人见到程娇娥,惶恐地连忙把门打开,笑呵呵地请她进来:
“您从宫里回来啦?”
程娇娥亦笑着点头算是回礼,却并未和这小厮多说什么,她径直朝里走,走进后院,便瞧见后院的门全部打开了,好让阳光透进去,绣娘们皆埋头绣着手里的活儿。
她之前只招了三个绣娘,可后来决定在织罗裳里上一批平价衣裳后,工作量加大,工人们明显赶不出来活,于是在青韵的操持下,又招了六个绣娘,专绣平价的衣裳。
她们的手艺稍次,月钱自然也不如钟离殇特意从江南请来的绣娘多,在听过她们的抱怨后,程娇娥干脆生了个法子——计件。
计件,顾名思义,就是以件数计算她们的工钱。月钱五两,每绣一件衣裳,再多加五百文的工钱,完全就是多劳多得。如此一来,少了许多抱怨声。
当然,为了防止她们以次充好,程娇娥又特意调了一个人专门来查验她们的绣品,若是绣的不好,哪怕是绣了一整副的布面,也拿不到分文。
这些绣娘们为了养家糊口,个个勤奋得很,恨不得把脑袋扎进绣布里,却又丝毫不敢出错,生怕自己功夫白费。
她们醉心于刺绣,并不管来的是什么人,听见脚步声,抬头好奇看的人都很少。程娇娥凑近,看了几个人绣的衣裳,见她们绣的都十分不错,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这才问:
“我听府上的下人说,刘管事去府上寻我了?”
小厮忙答道:“您之前让做的那批衣裳,第一件样品已经出来了,刘管事想拿给您瞧瞧,您要是觉得满意,咱们就开始批量制作了。”
“我瞧瞧。”
闻言,小厮忙把她往最后那一重院子领,正巧和得到消息,匆忙来迎的管事迎面撞上。
她时间紧凑的很,只是简单地和刘管事寒暄了几句,便直奔正题,刘管事忙让人去取样品来。
趁着取样品的功夫,他笑吟吟地亲自给程娇娥倒了一杯茶,忍不住好奇,问道:“小的听说,熙和皇贵妃前两日特意召您入宫,想让咱们给她做两身冬衣,是真的吗?”
他既好奇,又期待。
试想,明熙是何等的身份,若是能够给她做两身冬衣,得她一声称赞,哪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