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心思在程娇娥心里头转了一遍,很快被她暂时压在心底。她问道:
“青韵,我问你,绿竹和翠烟,你觉得谁好一些?”
“小姐,您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没什么,只是咱们和她们俩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了,想要问问你对她俩的看法。”
青韵托腮思索了一会儿,认真道:“绿竹和翠烟我觉得都很好,不过绿竹要稳重些,相较于绿竹,翠烟要活泼很多,我还是更喜欢翠烟多一些。”
“为什么?”程娇娥好奇问。
“绿竹过于稳重了,私底下不苟言笑,看着像是个小老太似的,严肃得很。倒是翠烟很活泼,这宫里的许多趣事都是她告诉我,平日里也爱找我说话,所以我更喜欢她些。”
程娇娥宠溺地一戳她的脑袋,笑骂道:“我看啊,你是喜欢翠烟可以陪你吃陪你玩吧!”
青韵不好意思地一吐舌头,显然被程娇娥说中,她反问,“那小姐您呢?您更喜欢谁?”
她亦是思衬了一会儿,答道,“如你所说,绿竹心思细腻,可能是年长两岁的缘故,在你们当中,确实是最稳重的,翠烟活泼,给咱们昭阳宫里带来了许多生气,各有各的好。”
她没明言哪个更好,说了好似没说一般,幸得青韵不是个刨根问底的性格。
程娇娥思索着青韵的话,青韵说的不错,绿竹稳重,以她的性格,只要是交给她办的事,她必然会办得漂漂亮亮的,让人挑不出一点儿错处来。
可她现在却不敢用,唯恐自己像是当初对青苑一样,错看了人,只在心里打定主意,再继续查看俩人一段时间。
却说红袖先钟离沁一步回到了明月苑里。
明月苑里确实有些贡茶,不过这些贡茶并非太上皇赏赐,而是钟离沁从安平侯府带来的,她这儿也并不多,一下要给程娇娥二两,不免有些让人肉疼。
但钟离沁已经把大话说了出去,红袖只能忍痛割爱,不多不少地倒出二两贡茶来,她捧着茶回去时,刚走出明月苑的宫门,便迎面撞见回来的钟离沁。
“见过娘娘。”红袖急忙屈身拜见。
“这是贡茶?”钟离沁看向她手里的茶罐,见红袖点头,越过她走进大门,“红袖,你先过来。”
“是。”红袖恭敬地转过身,跟着进了明月苑,钟离沁一摆手,“其他人你们先去忙各自的吧。”
“是。”
一声齐刷刷的应声后,只有红袖一个人跟着钟离沁进了屋子。钟离沁坐到椅子上,眼睛依旧落在茶馆上,问:
“贡茶都给她装好了?”
“装好了,二两,一片茶叶也不多。”
“干净的?”
“干净的。”
钟离沁嘴角勾起冷笑,“好不容易能往她那儿塞点儿东西,干净的怎么能行,你去拿点儿东西掺进去,再给她把东西送过去。”
“往里头掺东西?”红袖懵住,“娘娘,这要怎么掺?”
里头茶叶一片一片分明得很,往里头掺东西,不论是什么,都明显极了,旁人查都不必查,一眼就能够看破。
“再说,您这是头一回给昭阳宫里送东西,如果现在就做手脚,倘若让陛下知道了,会不会……”
钟离沁翻了个白眼,“只要做的小心,让别人抓不到把柄,有什么好怕的。殇哥哥若来追问,便矢口否认就是了,想来他也不会为一个卑贱的商女对我怎么样。”
“好吧。”见劝不动钟离沁,红袖无奈妥协,“那您是想掺点儿什么东西进去?”
钟离沁手指绕着头发,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侧面提醒道:“殇哥哥现在不肯和我同房,我只能慢慢的等,在殇哥哥回心转意前,这宫里头,我以为还是不要有子嗣的好。”
她这一说,红袖便懂了。
“奴婢这就去办。”
说完,她拿着茶罐退出茶罐放到自己房间的柜子里锁好,然后快速朝太医院里走去。
待到了太医院,她挤出一个分外热情灿烂的笑容,找到当值的太医,笑道:“淑贵妃娘娘让奴婢来取些麝香。”
“麝香?”太医奇怪地看向她,质疑道,“这麝香虽是好物,女子却不可多用,淑贵妃要麝香做什么?”
红袖不问女子为何不能用,而是笑答:“安平侯生平最喜爱麝香的味道,明儿便是淑贵妃三日回门的日子,淑贵妃便让奴婢来向太医院讨些上好的麝香带回去,好孝敬安平侯。”
麝香一物,虽对女子有害,但对男子却没有什么损伤,许多文人墨客都喜爱用它来入墨,好让写出的字芬芳留香,将其放置在房间里,用来代替熏香的人也有之。
安平侯府内没有女主人,用起麝香来更是大胆,老安平侯喜爱麝香,在京城是人尽皆知的。太医不疑有他,立刻取来一块递给红袖,同时嘱咐道:
“这东西,淑贵妃是碰不得的,若是接触的久了,很有可能害女子不孕,你可千万要注意。”
“谢太医,奴婢记下了。”红袖笑着把麝香接过来的同时,不动声色地往给太医手里塞了锭银子,然后匆匆转身离去。
她一路上把麝香藏在裙子底下,忐忑地近乎于小跑地朝明月苑走,直到回到明月苑,心才落下来。
只见她把自己房间的门窗全部谨慎关严实了,然后找出一把小刀,耐心地一点点刮着麝香。
她用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刮出一撮细细的粉末,她小心地把这些粉末收起来,继而拿出一张草纸,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