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认为我应该怎么和你说话?”程娇娥的神情陡然凶狠起来,“我娘怀了身孕,你却不顾及她的身子跑过来大吵大嚷,难不成,还要我与你温和说话不成?”
虞老夫人气的脸皮直抖,“胡说八道什么?我与你娘只是商量一些事情,什么时间大吵大嚷了?我看大吵大嚷的分明是你这个没教养的。”
程娇娥眼神冰冷,“虞老夫人,平日里都不见你过来,今儿过来,又是为了要银子吧?怎么?小的要不到银子,便让老的过来了?”
这下子程娇娥连外祖母都不喊了,虞缳汐是她的底线,虞老夫人若是过来好好说,她不会如此动怒,但是她一来就趾高气昂的来教训娘和她,程娇娥便没必要给她什么好脸色了。
“你、你、你……”虞老夫人气的张口结实,指点着她却说不出话来。
倒是一旁坐着的虞夫人何氏看不下去,道:“娇娥,你先前对我不敬便算了,怎么对老夫人也这般说话,如此没大没小的,以后传出去,你还要不要嫁人了?”
程娇娥嗤笑,“不劳虞夫人操心了,我要不要嫁人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何氏被噎了一下,递给虞老夫人一个眼神,转而笑吟吟的看向程娇娥,“娇娥,我是你舅母,你的婚事我如何能不操心?你和魏祁的婚事先前是我的错,没打听清楚便胡说八道,舅妈该打,没想到那魏祁如此不要脸。”
程娇娥心中冷笑,她去魏家退婚的时候,可是带着青苑一道敲锣打鼓,闹的四周的人都知道的。,现在虞夫人和她说没有打听清楚,还真是可笑。
往常虞夫人自然不会如此,实在是因为她的大儿子出了事情,等着银子救命,因而她才会对程娇娥主动认错。
“婚姻大事,需父母做主。”程娇娥扬唇,“这一点,想必虞夫人是知道的,何时轮得到你来做主了?”
何氏上回来才被她怼过,没想到这么不长记性,这才多久,又找过来了。
“程娇娥,你就这么和长辈说话的?虞缳汐,你便是这么教导女儿的?”虞老夫人勃然大怒。
她在虞府养尊处优多年,儿孙对她皆是恭恭敬敬的,以往虞缳汐没有出嫁时也是十分乖巧听话的。虞老夫人下意识的就认为是程胥迷惑了她女儿,却没想过是自己太过独断专权,才导致虞缳汐与她离心。
程娇娥看自家娘亲一脸的悲伤,想要张嘴分辩,又说不出话的模样,当即开口,“流月,你还不快扶母亲去偏屋休息。”
偏屋在程胥的书房旁边,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程胥同虞缳汐恩爱非常,但早年生意才刚刚起步,繁忙的很,他便让人将书房旁边的屋子收拾出来,让虞缳汐直接住在里头。
流月立时打了个激灵,连忙扶着虞缳汐劝道:“夫人,您身子不好,奴婢扶您歇着去吧。”
虞缳汐面露难色,看向程娇娥,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从头到尾,程娇娥都没有将目光落到她身上,明显是铁了心让流月带她走。
若是往常,程娇娥定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毕竟虞老夫人是虞缳汐的生母,虞老夫人过来了,虞缳汐避而不见,传出去,名声有碍。
但现在虞缳汐好不容易有孕,这么多年,虽然虞缳汐没有说出来过,但是程娇娥依旧是知道的,她有多渴望为程胥生个儿子。
现在希望近在眼前,她绝不能让虞缳汐出任何的差错。程娇娥咬紧牙关,佯装着没有感受到虞缳汐略带乞求的眼神。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心软,她对虞府的记忆其实已经有些模糊,并不记得虞昭真出过事,但前世里,虞府见死不救、且对着她落井下石时,她心里面的悲凉,那种感觉,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假如虞府的人不来惹事便罢了,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前尘往事都消了,偏偏他们不仅来一次,还不断前来,简直是自寻死路。
程娇娥心中烦躁,当着虞缳汐的面儿,她是说不出什么狠话的,虞缳汐会难受,而她不想让自家娘亲难受。
虞老夫人看她要送虞缳汐离开,顿时一瞪眼,“程娇娥,你就这么跟你娘说话的?还有没有礼数了?我今儿来,就是听说了你娘有孕,特意过来看看。”
“缳汐啊!娘这些年身子骨不好,已经有多年没有出府,这回知道你怀了身子,实在是忍不住想要过来瞧瞧,你难不成是不欢迎娘过来吗?”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虞老夫人老泪纵横的看着虞缳汐,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帕子抹着眼泪,“娘知道,你是在怨我当初与你断绝母女关系。”
“可我也是为你好,当年女婿什么都没有,我是怕你嫁给他受苦啊!谁晓得你竟然那般狠心,竟真的弃娘于不顾!”
虞老夫人捶着胸口,一副被抛弃了的样子,“你难不成真打算这辈子不认娘了吗?”
虞缳汐一颗心被触动了,禁不住泪水涟涟,“娘,女儿、女儿……”
程娇娥一看不好,连忙大喊一声,打断她的话,“虞老夫人,你在说什么?我娘什么时候不认您了?”
“当年,娘和我爹爹成亲,你百般阻挠,非要逼着我娘去给什么高官做妾,我娘不愿意,你便与她断绝关系,我娘与我爹成亲后多次登门,跪地认错,你连看都不看一眼。”
程娇娥越说越气,这些事,她原本是不应该知道的,这都是她前世后来慢慢从虞家那些人嘴里听到的。
“我娘生我时难产,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