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娥没有说话,就这么直直的盯着钟离殇的眼睛,毫不退缩。
她的面色因呼吸不畅而涨红着,只觉得整个人仿佛就要窒息而死,可是即便如此,她依旧是没有丝毫放软姿态的样子。
钟离殇看着程娇娥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直恨不得将她揉碎了,可一想到自己还有事要她帮忙,只得作罢。
手猛地抽离,钟离殇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临走时还不忘说一句:“不要忘了你我的约定。”
程娇娥扶着身后的凳子,贪婪的吮吸着新鲜空气。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要真的死掉了。
明明是好不容易得来的重生一次的机会,她应该珍惜自己这条命才对的。
可面对着钟离殇那张脸,自己所有的软话皆是说不出口,态度也是出奇的强硬。
经过了这次的事情,程娇娥越发觉得自己同钟离殇之间的鸿沟是有多大。他们二人,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次日一大早,程娇娥便早早的起来,去了虞缳汐的别院。
“好了,我不过是去祈福,能有什么事?”
程娇娥刚一进门,便听到虞缳汐那夹带着无奈的声音,不由笑了,忙道一声:“由我陪着娘去,爹爹还不放心么?”
虞缳汐去天水寺祈福,几乎是每个月雷打不动的。只是因为这此怀了身子,程胥才会有些担心。
“这路途颠簸劳累,恐你娘的身子吃不消啊。”程胥说着,一脸的忧色。
若不是这次他有事在身,定要亲自陪着虞缳汐过去。
“好了,女儿知道爹爹担心娘亲,不过有女儿呢,爹爹怕什么?了不得我将那陈大夫叫上,以免路上有什么万一。”程娇娥走过去,手放在程胥的肩膀上,安抚着说到。
便见得程胥思虑了片刻,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将陈大夫叫上,我这就去请陈大夫,你们在这里等我。”
说罢,便是一溜儿烟儿的赶了出去。
虞缳汐不由掩嘴轻笑:“都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孩子似的程胥将陈大夫给请了过来,再三嘱咐,这才让虞缳汐母子上路。
看着自家爹爹和娘亲如此恩爱幸福的模样,程娇娥只觉得自己心中也欢喜的很。
这一世,就让她这么安安静静的陪在二人身边就行了。
只是有时候,并不是说你想安静的生活,便能安静的生活。七皇子一行人对她程家几次三番的下手,不知是有什么所图谋的。
而今虽说是并没有让他们得手过,但难保他们会做出什么。
上一世,她家破人亡,最后自己也无辜惨死。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这样想着,程娇娥的心思不由紧张起来,手不自觉的握紧。
“娇娇儿,你怎么了?”虞缳汐只觉得程娇娥握着自己的手上传来一股力度,握的自己的手生疼。转头朝着程娇娥望去,只觉得她脸色铁黑着,极其难看。
见虞缳汐担忧的望着自己,程娇娥马上又现出一幅笑脸来:“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没事的。”
虞缳汐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莫名的忧伤来,道一句:“你这孩子。”
近些日子,她总觉得程娇娥同以前不一样的,仿佛总是忧心忡忡,有莫大的心事一般。
可你若是问她,却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她将这一切都归结于女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了。
有程娇娥的陪伴,这段路仿佛变得很短,只不过多说了几句话,多笑了一笑,她便到了。
程娇娥扶着虞缳汐下了马车,抬起头,远远地朝着那寺庙望去,便见得一个小沙弥正站在寺庙的大门处,见她们下了马车,便连忙赶了过来。
“施主好,主持今日有事,不能相陪,特命慧空在此等待施主。”
这个小沙弥看上去和程娇娥一般大的年纪,却给人一种很饿深沉的感觉,整个人面色平静,举手投足间,有种别样的韵味。
“无妨。”虞缳汐说着,便引着程娇娥进了天水寺。
因为她经常来这里祈福,所以每个月她来的这一天,寺庙里的主持都会站在外边迎接。而如今日这般的,倒是少见。
平日里主持总会给虞缳汐讲经礼佛一段时间,如今没了主持,便由着那小沙弥带着四处转转。
天水寺地处郊外,修建于密林之中,依山傍水,倒是一个福地。
天水寺的后边,有着一片桂花林,每逢七八月份,桂花飘香的季节,整个寺庙里都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虞缳汐和程娇娥,便是被这一阵桂花香给吸引过去的。
而后便见得,在那花香浓郁之处,一身着海蓝色衣袍的男子,正坐在那里,同主持下棋。
程娇娥几乎是见了那男子的一瞬间,便想转头就走。
虞缳汐拉着程娇娥走近了几步,带着些不确定的说到:“娇娇儿,你看那可是世子?”
“嗯。”程娇娥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娘,我们回去吧,莫要打扰主持和世子下棋。”
虞缳汐摆摆手,扭头望着程娇娥,脸上满是柔软:“娇娇儿,上次世子救了你,我还没有好好道谢呢。”
“上次我已经谢过世子了,这次就不用去了吧。”
经过昨晚上那么一档子事,程娇娥对见钟离殇有些抗拒。
“那是你,又不是我。”说着,虞缳汐便牵着程娇娥去了钟离殇那里。
钟离殇坐着的地方,正好正对着程娇娥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