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氤氲,程娇娥一扫几日疲惫,总算是把这心中的疑惑全部解除,再看这吴衣,除却一点恨的牙痒痒的感觉,她倒也没有多少被人抓走的恐惧。
吴衣面带苦笑,神色间恍然有些悲戚,却是不知这北狄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情,程娇娥内心一片澄净,想来吴衣出现在这里,和北狄王寻找到他亲子有很大缘故。
传言中文韬武略,现在看来甚至还会变戏法的小侯爷一直都是北狄王的继任人选,这个亲子的出现,似乎改变了这一切。
“小侯爷还要矜持多久?”程娇娥等的不耐烦,直言道。
那吴衣果然不再多思虑,便清了清喉咙讲述出来,“娘娘猜的不错,北狄内部的确出了一些问题,这要从三月前说起,义父他寻到了他的亲子青魄罗。”
“诶呀,这北狄王一直无子可是中原人都知道的事情,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亲生儿子,这其中难道没有什么阴谋么?”程娇娥来了兴致,只是恨没有青韵在身边,否则定然是要有一捧瓜子用来听故事的。
禾白连英两人脸色依旧不是很好,只是站在一边安静的听吴衣讲话。
吴衣果然不辜负程娇娥的兴致,神色也更加的凄苦,不知道的人还要当这小侯爷是受了什么nuè dài。
“这个青魄罗突然出现我也很怀疑,所以暗地里面调查了一番,得知义父当年有过一段风月往事,而青魄罗的母亲正是那段往事的主人,再加上义父做了滴血认亲,便认定这个青魄罗便是他的亲子。”
程娇娥点点头,“可是谁都知道北狄王一向看重的都是小侯爷,纵使突然出现一个亲子,不至于动摇到你的地位吧?”
吴衣叹息,想来是觉得不堪回首,“起初的确是没有任何异常的,我和青魄罗也是彼此互相敬重,我知义父向来都是贤明的,倒也不是我过分看重这北狄王的继承,只是这些年义父一直都是如此培养我的,因此我也相信义父不会贸然的拿北狄的未来开玩笑。”
“这期间可是这位青魄罗做了什么?”
吴衣摇摇头又点点头,“我虽然派人盯着他,但却不好过于明显,毕竟他是义父亲子,义父和他总有一点血缘牵扯,而我不过是个外人而已,他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每日承欢膝下,倒是让义父很高兴,我也就暂时放松了警惕。”
“看来现在北狄的统治权已经不在老北狄王的手中了。”程娇娥说出这句话,吴衣便更加颓丧,想来这北狄局势一定十分严苛,否则这位名满天下的遂远候,也不至于躲在了蛊族的部落里面。
“一月前,义父突然发病,整日浑浑噩噩,竟然只听青魄罗一人的话,并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立青魄罗为下一任北狄王,朝野震动,无人相信,而且大部分的朝臣都站在我这边,那青魄罗十分生气,下旨杀了很多朝臣,并且软禁了我。”
“那小侯爷如今为何藏在蛊族之内呢,而蛊族内部也隐藏着很大的秘密。”
吴衣站起身,敲了敲一边的花斗,他的样子不似北狄人,想来本也是中原人,阴差阳错去了北狄的缘故,没了那花粉的困扰,程娇娥也算是把吴衣看的清清楚楚的,此番吴衣的动作肯定不是没有目的的。
纵然他不是北狄王的亲子,当了这么多年的遂远候,估计早就把北狄王位当成自己的了,这种半路杀出的亲子定然不会让吴衣顺从。
更何况吴衣还是被算计了。
“我早就对青魄罗有所防备,并且得知和义父当年有一段风月往事的那个女子是蛊族内部巫蛊之人,我趁机逃出北狄,辗转来到卫城寻找蛊族,想要弄清楚青魄罗的目的。”吴衣朝门外看了一眼又道,“至于紫樱,他是年少游历时认识的一位好友,我知他是蛊族巫蛊族长的独子而且他也一直没有对我隐藏他的身份,所以我才来找他。”
想到蛊族内部,程娇娥就又是一阵疑惑,若说按照那梁宸所说,是巫蛊的人突然发难,夺了医蛊族人的族权,甚至是紫樱亲自动手,背叛了梁宸的信任,可是这几日在蛊村内,程娇娥倒也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人。
除了紫樱带着梁宸时不时的神出鬼没,其余的都像是普通老百姓一样。
那边的吴衣笑了笑道,“紫樱他喜欢搞恶作剧,这里的村民全部都是医蛊族和一部分不喜争端的巫蛊族人,当时紫樱帮助他父亲的前提就是紫樱控制住医蛊的族长,紫樱的父亲也要放弃蛊族,带他的人离开蛊族。”
程娇娥只觉得一阵无语,这父子之间可真会玩,老子撂挑子把一个大部落都留给了喜欢恶作剧的儿子,自己跑去帮助北狄的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北狄王。
吴衣知道她不解,便继续解释,“青魄罗是紫樱父亲妹妹的孩子。”
“看来这位巫蛊的族长,有心想做北狄的国舅啊,了不得,了不得。”程娇娥抚掌,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所以医蛊族族长到底在这其中起了一个什么作用?”
“紫樱没有告诉我,但是这位医蛊族的族长定然掌握着很多蛊族内部的秘密,虽然蛊族内分医蛊和巫蛊,但是很多巫蛊失传的秘法,其实也掌握在族长的手中,也就是这位老族长的手中。”
吴衣的讲述让程娇娥豁然开朗,眼前铺展开这段日子事情的发展,看来真正有野心的是这位巫蛊族的老族长,他想接着自家外甥的手夺下北狄的王权。
传言蛊族人凶残,蛊术运用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