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娥没有多说什么,之前虽然和郑询元之间有诸多误会,但是这段时日下来,程娇娥也看得出,郑询元的真性情,人总是有做错事的时候,但若能改正,不应该一点机会也不给。
“夫人近来如何?”
郑询元回答道,“小若一些安好,只是心中一直挂念娘娘,待日后娘娘无事,臣再让小若上门拜见娘娘。”
眼见天光明熹,想来马上就要天亮了,程娇娥一夜未睡却也不觉得疲惫,心中更像是燃起了什么信仰一般。
郑询元已经辞别了,程娇娥这才从偏厅走了出去,回了居处,商裕尚在休息,多半是自己的药起了作用,想来昨晚应当睡得不错。
常德应当已经知趣的回朝为商裕告假,当天色彻底明亮起来,整个程府便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机,纵然这里是新程府,但面积足够大,程府的人也足够团结,很快便把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程娇娥还顺便去看了看程胥,程胥的状态果然好了不少,更是心中挂念虞缳汐和程云霄了,而程娇娥也准备等到今日过去再去沈府把两人接回来。
今天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程娇娥询问之后才知晓昨日忙碌至极,那位本来想要留下的尹千章还是走了,成三提醒程娇娥今日便是考试的日子了,程娇娥心中感慨,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程娇娥也心有感念,至少她觉得和这位尹千章之间的交集绝对不会到此为止。
商裕起身时已经快到中午,程娇娥正在案前专心的看郑询元寻来的关于当年青楼失踪案,上面记录着一些失踪女子的名字,和案子的发生始末,最后那位老板是莫名其妙的失踪,后来官府更是在青楼内发现了一条密道,想来那人便是从密道逃出去的。
虽然调查不着前因后果程娇娥并不着急,但是那位张绣年的毒却是等不得的,若是时间再长一些,便是连性命也保不住了。
虽然她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既然答应了要救人,程娇娥还是劳心劳力的。
“娇娥……”商裕皱着眉苏醒过来,想要起身却觉得身子没有什么力气,程娇娥放下手中书本朝商裕走去,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不烧了,皇上的身体需要好好调养,虽然你还年轻,但身子也禁不住如此劳累,宫中若有什么繁杂之事皇上便暂时放一放,如今西江公主既然已经嫁到天奕,短暂时间内他们应当不会有别的动作。”
商裕点头,“让娇娥担忧了。”
“臣妾更是为了天奕的众多百姓,今日乃是举子考试之期,想来朝中应当没有什么大事,皇上便请留在府中,臣妾便再细说让成三前去安平侯府之事,如何?”
商裕摇了摇头,程娇娥以为他反了悔,却听商裕开口道,“既然今日我在宫外,你我便不谈此事,我想要上街。”
“啊?”程娇娥愣了片刻,还以为商裕是开玩笑,却见商裕起身,丝毫不见玩笑之意,“我想要上街,夫人可愿陪同?”
等到程娇娥帮商裕穿戴完毕,见他脚步仍旧有些虚浮,昨日给商裕诊脉过后,程娇娥便知晓商裕其实病的不轻。
而昨日和常德一番交谈,程娇娥亦是知晓,商裕要担忧的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只是他从来都是把这些藏在心中的,不愿表露出来。
见程娇娥犹豫,商裕才回身看她,有些疑惑,“怎么了娇娥?”
“商裕,明日你回宫之前,我会给你写一些药膳,到时候你便按照我写的交由御膳房去做,虽然我不在你身边,但……”程娇娥话没有说完,商裕脸上已经有了笑容。
“我便知晓,我的娇娥一直都是关心我的,我的身体无事,倒是你,昨夜虽然我睡得很好,但身边一夜无你,还是心中挂念。”商裕没有询问程娇娥的去处,程娇娥便也不提,门被推开,月倾城脸色发绿,冷然的注视着两人。
“程娇娥,本公主陪你几日,到底是比不上男人在你心中的重要性,怎么,今日便准备丢下我了?”月倾城倒也不是知趣,只是故意出来说些闲话的,商裕念她救了程娇娥,而且还是西江公主,自然态度也算纵容,不在乎她的失礼,程娇娥和她难免笑闹一番,最后还是三人一同出门了。
虽然商裕不情愿,但程娇娥还是认为带着月倾城更为可靠,毕竟月倾城的功夫还是足够保护两人的。
月倾城怎么能不知程娇娥当她是打手的心思,有了商裕,程娇娥便没有换作男人的打扮,倒是月倾城非要换装,至少在路人的眼中便是两个男人中间夹着一个程娇娥,而且面貌都还不错。
白日无趣,但听闻入夜之后会有灯会,程娇娥倒是有了兴致,今夜过后,只怕她和商裕又要暂时分开,虽然这样的分别是自己造成的,但是程娇娥却也必须这么做。
商裕认可了自己的想法,如此便是最好,能够有商裕的支持,程娇娥自然做事也能够轻松许多,而真正被自己藏起来的钟桓父子,程娇娥则是准备找个机会再让商裕见到他们,如此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茶馆内。
三人坐在一个桌子上,自然引人注目,商裕虽然算不上无视月倾城的存在,但当真是看不出重视,只是低头不断的和程娇娥说些无用之事,听得月倾城耳朵都起了茧子,她倒是有些怀疑,自己在西江听闻的关于天奕这位年轻的皇帝的传说是不是都是假的,若说真的要对付天奕的皇帝,只要直接把程娇娥抓了去,只怕商裕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