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终于被松开,程娇娥看着眼前的商裕本以为他会拿走自己手上的簪子没想到他只是伸出手缓慢的摸了摸自己的长发,这种感觉让程娇娥觉得无比熟悉,似乎在这漫长的岁月之中,曾经有一个人也是如此温柔的对待自己。
她终于收了手,簪子被她仍在地上,她的手去抚摸商裕的后背,触手粘腻,“你不知道疼么?”
“朕知道你的心中更疼,这些本就不算什么,若是你当真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有任何反抗的。”
“商裕,你真的让我很难看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明白大家都为什么替你说话,现在想想定然是你这幅伪善的外表欺骗了大家,你根本不是什么纯良之人,不过是你的伪装罢了。”
“娇娥说什么便是什么。”
心底涌出想哭的冲动,程娇娥被商裕紧紧抱着,手掌接触着那片鲜红,眼中终于控制不住的涌出眼泪,商裕突然道,“当时逸儿去世,你便一直也不曾流露过一次真实的情绪,如今看见你的眼泪,我虽然心痛,但却也希望你能够真正排遣心中的情绪。”
他再次低下头,轻轻的吻住了程娇娥脸上的泪珠,带着咸涩的滋味,一点一点滚烫在心中,程娇娥伸出手紧紧的抱住商裕,“我现在相信我之前是喜欢你的了。”
“为何?”
“情爱一事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欺瞒的,我的心告诉我,我喜欢的人是你,虽然我失去了记忆,这些日子对你充满了怨怼,但是这一切都不曾改变过,商裕,若是你能留下来陪着我,陪着我走过这一段艰难的时光,我们可以生下一个孩子,在外面你我只是普通人罢了,没有人会想要害我们的孩子。”
程娇娥有些语无伦次,商裕却明白了程娇娥的意思,他再次加深那个吻,这一次程娇娥没有再拒绝,两个人拥在一处,红烛夜暖,程娇娥心中却另是一番滋味了。
第二日程娇娥起身的时候商裕已经离开了,而自己身上早就收拾的干净妥当,想来是商裕亲自所为,那个昨晚沾了商裕血的簪子也被好好的摆在桌子上,上面的血色也早就不见了。
程娇娥有点心急,“翠烟,翠烟。”
这些日子都不曾听程娇娥怎么呼唤自己,翠烟闻言自然立刻进了门,见程娇娥盯着桌子上的那个簪子便有些不明所以的道,“娘娘,您怎么了?”
“商裕呢?”
“皇上?”翠烟昨晚就没有见到商裕的影子,当下便惊讶道,“昨晚皇上来了?”
“你不知道么?”程娇娥想了想,昨晚似乎商裕进门的确没有惊动什么其他人,而翠烟又被程娇娥命令早点休息,不必过多操心自己的事情,不知道也是应该的。
翠烟见程娇娥神色有异,还以为两人又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立刻道,“娘娘,您……”
“无事,无事,我只是多问了两句,既然你没有见到他那便算了,等我下一次见他再做询问。”
“娘娘,外面又出事了,北狄王正在前面同沈大人说关于凶案之事。”
虽然身上有些异样,但商裕显然处理的很好,程娇娥心中更是古怪,连忙道,“快些为我梳洗,我也要前去看看。”
难得见程娇娥有这般动力,翠烟自然不敢怠慢,立刻给程娇娥梳洗打扮起来。
回宫的马车上。
商裕唇色苍白,衣服上更是血迹斑斑,一旁的常德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看出他的心思,商裕反倒是主动道,“不必如此,只是一些小伤。”
“皇上,您……”
“想说什么?”
“老奴只是觉得您每次面对懿贵妃之时,太过于纵容,如此只会……”
“好了,朕知晓你跟随朕多年,你说的这些话,朕自然是明白了,但是也只是明白了,这件事不要说出去,朕心中自然有分寸。”
只要面对程娇娥,商裕根本不见半点分寸,但常德不可能再多说下去,只得叹了口气沉默下来。
竹轩。
程娇娥来到大堂,果然见大堂气氛凝重,吴衣见程娇娥神色似乎稍显愉悦,只是微微眯眼,然后朝程娇娥招了招手,程娇娥便坐在了主位。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么?”程娇娥失忆之后便随意多了,也不顾忌之前的众多繁文缛节,某种程度上,现在的程娇娥倒是更加容易亲近。
“距离此地五里的一户人家也被灭门了,而且地面上也画着同样的阵法,应当是同一人所为,而且这件事距离竹轩距离很近,想来便是有意而为,但昨日周围都有巡逻的兵士,却是一点异常也没有发现。”
“五里,的确是距离很近,不如我们便前去查看一番。”
听闻程娇娥说出这句话,吴衣和沈祁愿都有点惊讶,毕竟昨日程娇娥还不曾对这件事有任何兴趣,总是表现出一番不耐烦的模样,如今却主动提出,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见几人都看着自己,程娇娥笑道,“怎么了,你们不愿意去么?”
“自然是好的,娘娘能够给臣一些思路,臣自然感激不尽。”
“我哪有什么思路。”程娇娥不过是急于转自己的心思,说话也急促了些,沈祁愿自然也不愿耽搁,这件事摆明了就是冲吴衣和程娇娥。
吴衣始终紧蹙眉眼,一直在思索背后之人,秋婉玉跟在吴衣身后,脚步也慢了下来,“公子?”
“我有一件事交给你。”
秋婉玉立刻应下,“公子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