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总算散去,程娇娥才得以松了口气,沈祁愿看出程娇娥脸色难看,连忙道,“娘娘还是不要太着急了,此事若真是有心人为之,那必然是可以陷害了。”
程娇娥道,“沈大人,此事疑点太多,无论从什么角度看,秋婉玉都没有做出这样灭门案的理由,甚至还用到那样的阵法,此案之中必然有人从中作梗,我现在就想见秋婉玉。”
沈祁愿还未应下,便听一边的月倾城冷笑道,“娇娥,你是不是有些太过于维护吴衣的人了,怎么说最熟悉北狄事物的人便应是北狄人啊,刚才你对百姓们说她非京城人,你为何不告诉大家她乃是北狄人呢,其实你的心中也知道,你若是这么说,只会让大家更为怀疑。”
程娇娥这才分心看着一边的月倾城,见她嘴角含笑,着实不像是有什么着急的痕迹,但想来她和秋婉玉一向不对付,甚至是莫名其妙的不对付,程娇娥道,“我只是不希望引起无畏的怀疑,若是因为秋婉玉的身份让大家怀疑她是杀人凶手,岂非是本末倒置。”
“一个人的身份本来就是根深蒂固的,就像你对我,不正是因为我是西江公主,所以才迟迟对我难以放下戒心么,为何在秋婉玉身上,娇娥的态度便转变的如此之快。”
程娇娥一时语塞,却听月倾城继续道,“对于一个人来说,身份本来是首要的,就像人的名字,是要跟随一个人一辈子的,她是北狄王身边忠心不二的护卫,既然非天奕人,便也有心存异心的可能,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被她蒙蔽了。”
月倾城说完,便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沈祁愿,“我先回竹轩等你。”
程娇娥皱眉没有说什么,见月倾城离开,这才继续同沈祁愿道,“走吧,我们去见秋婉玉。”
天牢内。
秋婉玉安静的盘膝坐在地上,也不见什么行动,外面传来脚步声,秋婉玉才睁开眼看向程娇娥,她一向都是冷静自持的,除了当初在卫城和程娇娥初见的时候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过现在的程娇娥也早就忘记了。
“秋婉玉,我也很不希望你被人冤枉,但事已至此,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秋婉玉点头,从地上起身,沈祁愿已经命人打开了锁链,程娇娥和沈祁愿走了进去,秋婉玉朝两人示意一番便开口道,“昨夜我听见竹轩内有异样的声响,所以才出去查探,见到了一个人的背影。”
“这个人你认识么?”程娇娥察觉出秋婉玉眼中的异样,自然也知这异样应当是针对一边的沈祁愿,但程娇娥也不得不承认,沈祁愿和月倾城之事也只是秋婉玉的一面之词,纵然秋婉玉没有说谎的理由,但毕竟人心叵测。
秋婉玉点头,“如果我看的没错,她应该就是月倾城。”
“所以你昨晚是追着月倾城出了门,然后呢?”
“然后追到巷子中便遇到了另外一个黑衣人,已经一个突然出现在墙上并且使用暗器的蒙面人,三个人全部都蒙着面,但后来我遇见的三个人当中应该是没有月倾城的,可是这一切不是太过巧合了么,我因为暗器偷袭,所以给了那个黑衣人可趁之机,我被他们打晕了,等我醒来便在杨家,当时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尸体堆中,手中握着我的剑,而且上面染着大量的鲜血。”
“然后呢?”
“我不明所以,只得先从地上起身,便在此时听见了身后的一声尖叫,回身的时候便看到那个婆子大喊着杀人了杀人了,见她拼命的朝外跑,我也不及解释,我发现大门紧锁,便把大门打开,想她一会应该会从前门归来,但是这种事情当时我便想到应该是难以解释的清楚了。”
程娇娥亦是点头,“除了一个疑似月倾城的背影,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指正的证据,秋婉玉,纵然我有心救你但恐怕还是要委屈你一阵了,此事甚为蹊跷,而且凶手所为十分干净利索,根本寻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所以他们必然是几个人一起行动,这几起灭门惨案,再加上之前何焉说的话都证明了灭门的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秋婉玉亦是神色凝重,“之前公子还让我小心,却不曾想我还是疏忽了,娘娘若是继续同月倾城住在一处,恐有危险,毕竟她身上的确存在着太多的疑问了。”
沈祁愿一直不曾开口,但也看出秋婉玉有意无意的都在看着自己,程娇娥点点头,只觉得无比疲惫,但却也无从开口,只得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的事情我会告诉兄长,他素来聪慧,想来会想出解决的办法。”
见秋婉玉应下,程娇娥便嘱咐她好好休息,“若是有时间还是要好好想想,他们身上可有什么特征,无论是什么特征也好,总好过我们现在大海捞针。”
同沈祁愿走出天牢,程娇娥仍旧是心事重重,这种时候她的确对自己身边的人都充满了怀疑,不只是月倾城,便是沈祁愿她也难以完全信任,见沈祁愿还跟在身后,程娇娥才勉强笑了笑,“还请沈大人代为照顾秋姑娘,此时想来还需要查证,今日是我越俎代庖,不知沈大人可有什么看法。”
沈祁愿立刻拱手行礼,“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想来是娘娘忘记了,之前在宫中的几起案子也是在娘娘的帮助下才得以顺利解决,这次臣自然也感谢娘娘的帮助,这其中的疑点娘娘总结的不差,秋婉玉实在是不像凶手,而且也没有任何动机,只是娘娘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