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而出,本该无铸刚猛,忽而轻柔如缠绵春雨,任凭那些带着疑似精神感应的雨水落下,不见丝毫反应。
……
外面的风雨再大,大殿里的光依然很亮。
周衿站在铜镜前,手里拿着鲜红的氅衣在试,早已成熟长开的眉眼里多是轻松和欢快。
明天是她的生辰,而且肃王旧伤复发又年事已高,大权已经交给了其孙周锦深--封王的四位皆是绝顶高手,而其中以肃王和靖王最为年长,如今皆已有七十多岁了。
而周锦深与兵部尚书甘拓之子、如今的不良帅甘行煜是把兄弟。后者,则是先皇遗诏中对朝中百官唯一提及提拔之人,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上官容儿从一旁走来,端着宵夜吃食,此时看了,摇头失笑。
放下托盘后,她开口道:“虽然北凉王以抱病推诿,没有给出明确答复,但其弟应凉玉与诸葛神侯交好,可以说得他相助已然足够。”
周衿转了转身子,将氅衣上的绣花抚平,“靖王那边呢?”
上官容儿蹙眉,“太渊王与靖王素来不睦,此事他亦无法帮咱们劝说,可咱们的人根本进不去靖王府,而且......”
“而且什么?”周衿回头看她。
上官容儿叹了口气,“而且,他手下的将领多在南梁和西蜀定居,不思中原,且隐隐以那镇南将军容宸为首。”
听到这个人名,周衿的脸色不由沉了沉,美艳娇俏的脸上出现一抹冰冷。
她与容宸并无接触,心中反感的却是那个叫做容清儿的女人,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出言顶撞自己的贱人!
想到她,便会想到那个男人......
周衿一下伸手,抓紧了身上这件鲜红的氅衣,手上用力,渐渐便是布匹难听的撕裂。
她一把将之扯下,甩到了地上。
“武学或是金银等物,只要他们开口,宫里有的,尽管拿去用,本宫倒是不相信,他们会不动心!”
上官容儿闻言一颤,知道她说的是靖王麾下的将领。
只是若要收买,花费必然不是小数目,先前已经在周锦深那里支出了不少,周锦言那里已经知悉,若现在再有动作,恐怕他必然不会干休。
说不得,便会不顾她们经营的势力和朝中阻挠,硬下杀手,鱼死网破了。
可看着周衿泛红的眸子,上官容儿却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同时,她心中暗自叹气,自从那个人死后,对方真的变了太多,虽然更多的是越来越像先皇,但心性却更为狠辣无情,自身性格上的缺点被一下放大。
“陛下,不知您当初这步棋,是好还是坏。”
上官容儿想着,这般将一个多是单纯天真的人强行揠苗助长,她很难去想以后会怎样。
而在这时,周衿冷着脸坐到了案几之后,看着食盘中精致可口的点心,一下失去胃口不说,竟还有想要将桌案直接掀倒的冲动。
她鼻息略重,刚要有动作,便听得一道微哑冷淡,而又莫名让人浑身泛寒的声音。
“浪费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