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笑道:“公私分明,我就当没听到。”
说完举起酒杯:“还没谢过明润。”
苏油和他碰了一杯:“谢我干啥,但是你的脾气也该改一改,不然以哥哥你的才干,何至于沦落这么久?”
章惇笑道:“每闻同列进,不觉寸心忙。进退自有天数,脾气才是自己的。不能改,改了会生病,不信你问子瞻是不是如此。”
苏轼举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个:“好句!好解!当与子厚浮一大白!”
苏油等了半天:“后边呢?就这一句?”
章惇笑道:“刚写到这里,就收到朝廷敕书,现在轮到别人心忙了,我却还续完作甚?自找晦气吗?”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
苏油懒得理他,对苏元贞说道:“元贞,我替你与太学告了假,京城里如今纷乱,太学生什么德性我清楚得很,听他们胡吹海骂还不敢笑,很辛苦吧?”
众人又是大笑,直骂苏油这说法缺德。
苏元贞是跟着苏油,抚远大将军,自家大哥大姐料理过实务的,民政军事都来得,文章也一直拿着上上,深受太学老师们宠爱,在学生里也有号召力,不属于那种只知道放嘴炮的太学清流。
苏油摆出家长代理人的谱把他从太学拎出来,借口是郑州缺人,征辟其为军器监勾管机宜文字,其实是害怕他头脑一热,或者被人怂恿陷害,诋毁新政陷入朝争。
有苏轼这种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在,士子里也安静不起来。
苏辙叹气:“这条例司,我怕是快要待不下去了。”
苏油也有些颓:“《均输法》推行,我与介甫公,薛向都写了信,指出了其中的几处不妥,希望条令中能补增一些内容……可惜,法令chū tái,一句没用。”
章惇有些讶然:“明润你支持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