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侦探似乎是全燕京市侦探圈子的领袖,他抓起一根烟,搁在唇边,但出于对主人的礼貌并未点燃,随后他苦恼地抓抓头发,涩然苦笑:“我不得不承认,徐飚先生,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极尽狡猾和残忍的老道绑匪。他可能比我以往碰见的任何罪犯都更棘手!所以,我没法保证一定可以捉到他。”
其余人也是议论纷纷,七嘴八舌:
“那家伙在红粉佳人ktv的监控录像中没有戴手套,却未曾在现场遗漏任何指纹,只凭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他做得极其小心缜密,用某些小伎俩抹去了指纹的存在!或许是石蜡,或许是指套,或许是其他……”
“他的化妆术极其高明,像是国际杀手们的惯用手法,这是一种专门用来规避赌场的人脸识别系统,提高身份隐秘程度的特殊手法。这家伙多半佩戴了美瞳以此改变他的眼球在五官中所占比例,而且他的鼻子里很可能也加了一种细小的指甲,以此让鼻梁显得高挺。”
“是的,你们看他的头发,很显然是假发!唉,这样的话,他的脸也很可能是人皮面具。他的全身上下,恐怕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作为线索的东西,我们根本没法顺藤摸瓜。”
徐飚越听越不是滋味,脸上的愠怒愈加浓郁,但他却也没法发飙,因为他找来的这批侦探都并非他的手下,用粗暴手段强行“请”来,已经让对方心存不满,如果再重重严惩的话,人家肯定撂挑子不干了,何况侦探们的没一句话都是大实话,并没有任何的杜撰或虚构。
“马侦探,您在京城的侦探圈子中大名鼎鼎,一辈子破案率极高,这件事,我请您竭尽全力。”徐飚只能装作出礼贤下士的模样,然后递给对方一张银行卡和一张贵宾卡,“这里面的钱是小小劳务费,不成敬意。后面的是我们徐家的感恩,您如果碰上任何麻烦,但凡在徐家的势力范围内出世后者,都会得到帮助。”
络腮胡侦探顿时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推辞。
但在徐飚一再坚持下,络腮胡侦探只能将其收下。
待徐飚离开后,这位姓马的络腮胡侦探才笑着对在座的所有侦探耸耸肩:“人人有份。”
众人顿时全都展颜轻笑。
“老马,你说徐飚家主干嘛如此急吼吼地找我们来?”一名侦探纳闷地问,“既然对方处心积虑地将徐北绑架走,肯定会在次日提出赎金的要求。凭徐家的财大气粗,到时候支付赎金即可。”
有人道:“现在这社会,盗亦有道的绑匪太少了,撕票率太高了。就算付款,到时候多半也只能得到一具尸体。”
络腮胡侦探则是苦笑着摇摇脑袋:“诸位,你们还尚未察觉到这件事的危险所在呢。你们也看到监控录像了,第一名保镖之死发生在楼梯拐角,我们对内情一无所知,但是第二名保镖之死,却是在监控下,我们看的一清二楚。”
“的确,很凌厉的杀人手段,一击毙命,老辣异常。但是,主要还是他变装成第一名死者的模样,令第二名死者大意之下没有任何的警惕,才如此轻易得逞。看他的刺杀手段,似乎并不十分高明。”有侦探不太服气地哼道。
“不高明?”络腮胡侦探反问,苦笑着摇头,“这分明是最高明的暗杀水准,国际上最为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是鬼网,我可以确凿无疑地说,鬼网中99的杀手都没这种水准。因为这已经是臻至返璞归真的境界了,将所有对杀手自己有利的条件,全部做到了极致。对于目标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所以才能如此轻松得手。”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懵。
他们万万没想到,马侦探对绑匪的评价如此之高。
见众人有些狐疑,络腮胡冷笑一声,丢出两张照片,正是被周强干掉的两个保镖:“瞧吧,陈正刚,孙不凡,两名暗劲十重的古武者,却沦为了绑匪的刀下亡魂,你们以为为何徐家的家主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很显然,这位绑匪绝不是为财而来!”
“暗劲十重的古武者??!!”
有的侦探听得很是茫然,他们的档次很低,尚未接触到古武者这个阶层。
有的侦探则是勃然色变,意识到这是一趟高危的浑水,不敢再瞎说掺和。
“现在,你们知道我们在面对一个怎样的怪物了吗?”络腮胡眯缝双眼,终于将嘴中叼着的烟点燃,深深吸了两口,才道,“稍有不慎,我们就会卷入漩涡,万劫不复!”
一个侦探忽然低低地嘟囔:“徐北那个花花公子没少干混账事,我这些年接触的案子,有几出就是他为了满足自己的**捣鼓出来的,而且,事后徐家利用庞大的势力帮他轻易摆平。他死有余辜,我们干嘛助纣为虐?”
“嘘!”
络腮胡侦探即刻提醒他慎言慎行。
“我们并非不乐意帮忙,只是,才能有限,也并非古武者,所以我们很难对于抓捕一个身手高超的古武者绑匪提出任何意见,懂吗?”络腮胡侦探补充道。
侦探们全都露出会意的神色,唇角微翘。
“是,我们都听马侦探的。”
……
徐飚书房。
一个明朝的景德镇瓷罐,在地上裂成八瓣。
一盆主人平日里特别喜爱的兰花,叶子被撕得粉碎。
徐飚的面前,一众徐家高层全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绑匪可有联络我们?”徐飚冷冷地问。
“并无。”管家苦笑着摇摇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