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
回归老宅的徐珂,暴怒地一下子将自己平素颇为喜欢的彩绘风骨瓷烟灰缸摔得粉碎。
一旁跟随的楚一鸣只能苦笑,心惊肉跳地不敢出言抚慰。
毕竟,徐珂的喜怒无常,在徐家内部也是赫赫有名的。
倘若在他的心头火正旺时跑来招惹,结局十有八-九将相当的凄惨。而且,徐珂的愤怒直接来自于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所以,楚一鸣唯恐他迁怒自己。
纵然自己同样身份显赫,是楚家的家主有力继承者之一,但,楚家和徐家的身份差距悬殊。
所以,他们的家主之间的差距,就像是非洲小国的总统和美国总统之间的差距一样显著。
“周强!”徐珂反反复复地念叨着他的名字,再次将一个花瓶摔得粉碎。
这时候,徐飚似乎听到动静,推门闯入。
“爸。”徐珂赶紧停手,尴尬又窘迫地看向父亲,“您不是应该在议事厅,与长老们商量对付冈崎雄也的策略吗?为何这样快就结束了?”
徐飚轻叹,无奈地摇摇脑袋:“冈崎雄也本来已经快上钩了,险些被我们直接用诱饵给钓出来。但很遗憾,他似乎听到一些风声,突然又终止了自己的所有行动,悄无声息地在燕京市蛰伏了下来,谁也没法找到他的下落。”
“怎么可能?”徐珂瞪圆眼球,“我们的陷阱都是明谋,就算暴露又如何呢?冈崎雄也那家伙傲慢无比,是个自大狂,他又岂会轻易退缩?他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桀骜性子啊!”
根据徐家的原计划,他们甚至都没有刻意地保守秘密,而是顺其自然地让消息走漏。
因为冈崎雄也那家伙的性格缺陷,是明知对方有诱饵,也偏要先咬钩,然后将鱼钩嚼碎,把鱼线扯烂,将鱼竿毁掉,甚至是让钓鱼者完蛋的那种类型。
无人知晓徐家手中有着白骨魔弓如此恐怖的法器,这才是徐家的杀手锏。
按照常理,冈崎雄也得到徐家的计划之后,他不应该是心生藐视,然而主动出手加以破坏吗?
“好了,关于冈崎雄也的事,怕是只能进入僵持,反倒是你,为何今天如此狼狈,心情又这样糟糕呢?”徐飚对徐珂和徐北而言,是一个真正的慈父,所以,他真情实意无比关切地看向儿子。
徐珂无奈,只觉得颇为丢脸。
一旁的楚一鸣察言观色,也就替他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来,反正在这件事中,徐珂虽然有些丢脸,但并非主动惹事的,最终也没有实质性地遭到伤害。
“又是周强?!”
徐飚暴怒。
“他三番两次地招惹我们徐家,尽管每次都不疼不痒,但却像是嗡嗡叫的苍蝇般惹人嫌。”徐飚眯缝双眸,“就在今日,我得到消息说祁家跟洪门签署了一些合作协议,将很多优质企业的订单都交给了洪门旗下的产业。这可不是一个好信号啊。”
徐珂露出警惕之色:“父亲的意思是,祁家有意脱离我们?但是……他们就不怕惹来我们徐家的清算吗?这样做,未免太离谱了吧?这已经是越界了,超出了我们徐家所能接受的底线!”
徐飚喟叹:“没能严惩周强,让祁洪山十分失望和不满,我听闻,他在背地里直接说徐家视他们为猪狗,完全不肯帮他们的忙,只会压榨他们的利益,所以,他已经决定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这……”徐珂也是不出反驳的话来。
毕竟,祁洪山的离开有理有据,实在是他们徐家做得不厚道。
“而且,洪门实力强劲,不得不提防一下。”徐飚颇为无奈地道,“根据我们的了解,洪门这一回是铁了心要进军华夏,在我们国家拓展势力。所以,他们即将派遣洪雨生这个先天武者进驻咱们燕京市。”
徐珂冷笑:“只是一个糟老头子,又能如何?冈崎雄也我们都不怵,何况是他洪雨生?”
“话不能这样说。”徐飚摇头,淡淡地道,“洪雨生的实力,自然比不上冈崎雄也,然而,冈崎雄也是孤家寡人,洪雨生的背后却站着偌大的洪门啊!洪门摆在明面上的先天武者,就已经不比我们徐家少了。身为北美最强的华裔势力,他们的底蕴深不可测。”
“那……我们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祁家投入他们的怀抱?”
徐珂懊恼地问。
徐飚则是瞥了一眼楚一鸣,没有再说。
楚一鸣慌忙表示自己尿急,想去厕所,然后便识趣地推门离开。
“楚家的小子,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很强啊。”徐飚赞赏地点点脑袋,“你可以跟他保持良好关系,但是,也得提防一些。要知道,洪门来华发展这件事,是楚中天那个老家伙一手促成的!我在他面前谈及此事,也是希望能够警告楚中天一番,让他知道我很生气!”
“是。”徐珂紧皱双眉,苦笑道,“父亲,祁家旗下有很多优质公司啊,他们赚取的财富以往大多都是孝敬咱们的。倘若失去这笔资金,我们徐家为了维持家族精英们修炼古武的巨大消耗,怕是难以补充。徐家,绝不能失去祁家这个羽翼!”
“当然!”徐飚斩钉截铁地道,“自古以来,祁家就是我们徐家的附庸家族,一直对我们言听计从。倘若失去的话,开了先河,其余徐家的附庸家族怕是也会蠢蠢欲动,而且,到时候肯定不乏撬墙角的人。所以,我们决不能开这个先例!而且,家族百余年未曾失去的附庸者,在我徐飚手上丢掉